女郎们细腻的心思。
这些心思表达得太婉约了,王忠又不敢肖想这些漂亮侍女,竟没领会到,还想自己寻个新妇,幸而被李勇摁住了。
谢玉璋身边的人有好几个都十七八了,都是应嫁的年华。王忠虽然年纪大些,却是所有赵人里面最闪亮的王老五,大家心里都有数。
谁都得为自己打算打算。
这份幸运,最后落在了晚秀的身上。谢玉璋却还怕她嫌王忠年纪大,怕她觉得委屈。
在她的心里,这些陪着她远嫁漠北最后却没能回去的女郎们,都值得怜惜。
如今两边都愿意,就是最好的局面。谢玉璋笑道:“那你先回去吧,这些日子不用在我跟前了,好好给自己准备准备。看看我的库里有什么好料子,嫁衣要裁起来了。”
晚秀含羞去了。
王忠踩着棉花一样回到营地,看到了李勇,清醒了。冲上去一把抱住李勇,“叭、叭”地在他脸上亲了几口!
李勇惊叫:“个二傻子你要干啥!放开我!”
王忠哈哈大笑:“我要娶晚秀了!”
又道:“袁令呢?袁令在哪里?我去找他!”
要找人保媒,最体面的当然是公主家令袁聿了。
说着一阵风似的又出门了,这时候精神状态回来了,全不是刚才那晕头晕脑的样子了。
李勇虽然想到王忠的婚事谢玉璋肯定有安排,但是居然是嫁了晚秀那样的美人给他?
好像到了漠北,跟了公主以后,他们的人生都变得不一样了。
李勇眼睛都直了。
谢玉璋把贴身的忠心侍女嫁给了卫队首领,袁聿非常赞同,十分乐意做这个保媒之人。这件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很快就为大家所知。大家纷纷来恭喜王忠。
王忠成日里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私底下悄悄找匠人打了支银钗、一副银镯、一对银丁香,托了林斐带给晚秀——自过了礼,便是未婚夫妻了,按照大赵风俗新人在婚前是不可以见面的。
晚秀成日躲在侍女住的小帐里,含羞接了,托了林斐将她新赶出来的鞋带给了王忠。
王忠揣在怀里,健步如飞,拿回去在火光下看那针脚细细密密,心爱得不得了,却压在枕头下面舍不得穿。
“傻!”李勇酸溜溜地说,“以后你就有穿不完的鞋了。”
侍女们也纷纷恭喜晚秀。但也有人不免发酸,说着恭喜,却又叹道:“只他年纪太大了。”
一副替晚秀唏嘘惋惜的模样。
晚秀抬眼看她:“可汗年纪更大,殿下年纪更小呢。”
众侍女都微凛。
那侍女僵住,忙道:“儿说错话了,姐姐莫怪。”
晚秀垂下眼去不语。
但到底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林斐。她就要嫁了,袁聿无妻,已婚的妇人中,公主之下,便是晚秀了。怎么都不可能再留在谢玉璋身边了。
则谢玉璋必要提拔新人。平日里一团和气的都好,遇到事才能见人心。那些心思杂,品质不纯的得叫谢玉璋知道才行。
晚秀以后是王夫人,也不怕得罪人。
林斐便告诉了谢玉璋。
谢玉璋问:“是谁?”
林斐道:“是紫堇。”
谢玉璋叹息:“紫堇年纪小呢,她只比我大一岁。”
林斐道:“年纪愈小,才愈是不该。”
谢玉璋道:“知道了,就让紫堇一直在外帐吧。过两年把她嫁了。先把晚秀的婚事操办好。”
“是呢。”林斐笑道,“咱们来到这里之后的第一件大喜事呢。”
谢玉璋开了库房。
她的嫁妆里琳琅满目,好东西多得是。
王忠原和李勇住在一起,并不是没有足够的毡房,只是单身汉一个人有啥意思,合住还有个说话的人。
这次没叫李勇挪窝,另给王忠造了间更大的毡房。谢玉璋在自己的库房里挑挑拣拣,不需要找匠人现打家具,她赐下的东西直接就把王忠的新毡房给填满了。都是王忠一辈子没用过的精致物件。
王忠这下子才有了些卫队首领的气派,体面极了。
晚秀那里,谢玉璋给她备了体面的嫁妆。正红色的撒亮金丝绫整匹的给她做嫁衣。
扎达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