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用手拨开竹帘, 他凝视着清司, 突然问道:“如果你死去就能换取我的生存,你愿意吗?”
清司踢水面的动作缓慢下来, 他心中警铃大作:“……诶?”
鬼舞辻无惨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他赤红的双目凝视着清司, 眉眼间透露出几分势在必得的傲慢。
清司在心里迅速组织语言:[为什么突然这样说?难道小无惨遇到了什么危险吗?]
“——需要我为你做什么?”他神色恳切地凝视着鬼舞辻无惨, 语气非常果断,像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直接脱口而出。
鬼舞辻无惨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让人难以揣测他的想法。
童磨的视线在鬼舞辻无惨和清司之间来回徘徊,笑嘻嘻地感叹:“这是‘愿意’的意思吧。没有任何犹豫就说了‘愿意’,小清司真是听话的乖孩子啊。”
童磨说完这句话,斜了鬼舞辻无惨一眼。
鬼舞辻无惨正凝视着清司:“清司非常忠诚, 远胜于你们其他人。他还太年轻了, 随着时间流逝, 他会变得越来越强,甚至可能拥有跻身‘上弦’的实力。”
他松开了拨着竹帘的手,竹帘瞬间垂落下来,伴随着“哗啦”的响声,挡住了鬼舞辻无惨的脸。
“我拥有无限的生命, 与漫长的时光。”清司看不见鬼舞辻无惨的表情, 只能隐约看到一双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睛:“我不在乎这短暂的几年时间, 用不着立刻得到‘青色彼岸花’。”
“真的吗?”童磨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 哈哈大笑:“无惨阁下在找借口吧, 难道您真的这样认为——”
句末的语气助词“吗”没能说出口。
一根细长的骨刃从鬼舞辻无惨手臂中探出来,锋利的尖端朝童磨扫过去,直接刺入童磨的太阳穴。骨刃将童磨的头捅了个对穿,鲜血从贯穿伤中喷涌而出。
清司看着鲜血飞溅在榻榻米上,再度被鬼舞辻无惨刷新了认知。
“不要揣测我的想法,童磨!”鬼舞辻无惨额头上青筋暴起,牙关紧咬,发出岩石摩擦般刺耳的咯吱声:“如果再妄自猜测,我就立刻杀了你,将‘上弦之贰’的位置留给清司。”
“诶——请不要这样做,我还想和小清司一起以‘上弦’的身份执行任务呢。”
童磨刚说出这句话,就被另一根骨刃刺穿了喉咙。鬼舞辻无惨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童磨:“你忘了我对你说过什么吗?离他远点。”
童磨嘴角带血地抬起头,眼睛笑成了两条弯弯的细线:“嗯,明白了!我道歉,无惨阁下!”
鬼舞辻无惨动作狠厉地拔出骨刃,造成了二度创伤。尽管伤口会愈合,但受伤依旧能给“鬼”们带来剧烈的疼痛感,对痛觉的感受甚至会比人类时期更为灵敏。
童磨发出强忍疼痛的吸气声,捂住太阳穴上的伤口:“那小清司该怎么办呢?”
“先养着。”
“太好了!”童磨笑眼盈盈地发出欢呼,他掀开竹帘跑向清司,朝他挥了挥手:“小清司,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小童磨。”
危机已经消除,清司总算松了口气。他随意地踢了踢池水,飞起一大片水花。
“你在干什么呢,小清司?”童磨好奇地走到清司身边,他也盘腿坐下,弯腰拨了拨冷水:“对于人类而言,今天的天气应该很冷吧。”
“我正在洗掉沾在脚背上的叶片。”
“洗完了吗?快点出来吧,信徒们偶尔也会来这里找我,小心被发现啦。”
清司孩子气地晃荡双腿,拍掉了小腿上黏着的一小片枯叶。他脚踝以下的皮肤早已被冻红了,冰凉的水滴顺着腿滑落,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圆形水花。
“小清司还是黑色的头发啊。”
童磨比清司高出半个头,他略微低下脑袋,捋顺了清司凌乱的鬓发。他的手指从清司发丝间穿过,童磨嗅到了淡淡的花香味:“小清司,把发色变回来吧,我更喜欢你浅色头发的样子。”
〖谁管你啊!童磨这家伙太烦人了!〗
骂归骂,为了成全长远计划,清司还是耐着性子接受了童磨的要求。从发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