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针, 贺洞渊和林机玄回头去跟邱闻大师汇合,正巧此时, 赵昌平和黄定两人也确认完公寓情况, 来找林机玄。
邱闻似是有话要说,咳了两声,黄定是生意人,察言观色是本能, 他看了赵昌平一眼,拉着他的手说:“我们有事, 小林同学, 先走了。”
走之前, 赵昌平塞了张字条给林机玄, 说:“我平时就住在黄定叔那制鞋厂, 这是我电话, 你要是有事找我就打这个电话。”
等两人走后, 邱闻拉着贺洞渊, 说:“小贺, 公寓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具体事件能给我参考下,五行煞形成需要极强的因果。”
两人打针的时候,邱闻在公寓里兜了两圈, 时岁过去得太久, 这煞持续的时间也长, 他能摸出来是什么煞已经不容易了, 两圈下来没什么收获,可他对这儿的煞非常感兴趣,是个极典型的案例,又因为煞中有煞,罕见得很,拿回去给小辈研究,足够他们研究个十天半个月。
贺洞渊苦笑道:“邱大师您这是难为我,哪儿能这么快就把事情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今天之前,这儿还是栋快拆迁的破公寓楼,屁大点事掀不起一点浪花的地儿。”
林机玄探清楚邱大师的底后,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两人对着聊了很久,从风水聊到星相,从五行聊到八卦,总算把这个楼里的煞彻底盘了出来。
最早的火入金位已经弄明白了缘由,老太太把尸团埋进了白虎位,引发了火煞;紧接着,白虎位的金属性因此失衡,住在405的人受到牵连,犯了金煞;是时,又正巧赶上廉贞星入兑位,五黄属土,引发土煞;五行三者失衡,又先后引发了水煞与木煞。
其实一开始两个煞都是巧合,老太太预料不到自己埋尸块的行为会引发这么大的变故,而随后失手被杀的人则是因为凶手被失衡的煞气冲昏了头,如果当时能冷静下来,没有闹出人命的话,这煞随着时间淡化也能逐渐由自然归于平衡,但偏偏出了人命,还养成了厉鬼。直到后来,错误已经酿成,越酿越大,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五煞俱全,才随着时间的推进,渐渐将这栋楼的五行平衡过来。
如今,煞局已自然解掉了,可造成的影响还在。
当年那五煞分别形成了五个厉鬼,时至今日,公寓被拆成破破烂烂的样子,乍一眼看过去也看不到有厉鬼作祟的痕迹,不知道这五个厉鬼还在不在公寓内,有没有被捕获。
邱闻跟林机玄相谈甚欢,两人说什么都能一点就通,这单风水看得他有如在与老友煮茶论道,颇得风趣,等把煞局彻底解开后,他笑着问:“不知小友师承何人?这么年轻却有这样的眼力。”
对于这栋格林公寓来说,五行煞是隐匿在幕后的煞气,是五年前的事情,如果不认真从时间和事由来推盘的话,根本很难注意到这点,他能想到这一层完全是经验使然。岑师父门下一些像林机玄这么年轻的晚辈,估摸着只能断出断睛煞和白虎煞这两个肉眼所能观察到的最明显的煞气,推不到五行煞头上,这年轻人是难得的人才。
“我没有师父,”林机玄说,“我只是看过几本风水相关的书,我来这里之前做过功课,所以很多事情比邱先生知道得多一点,论起理论,我不如邱先生夯实,眼力也不比邱先生。”
邱闻见他谦虚,笑得更是温和,他取出一张名片,在背后写下了自己私人号码,递给林机玄,说:“欢迎小友随时来找我交流。”
“多谢邱先生。”林机玄恭敬地收下名片。
邱闻扶了扶眼镜,说:“我等下还有事情,先回了,这儿的事情……”他看向贺洞渊,眼神询问是否还有需要的地方。
贺洞渊忙说:“谢谢邱先生,今个儿麻烦您了,对了,我爸这两天闲着没事,把一串古木檀香珠串给开了光,特别适合您,这几天就给您送去。”
“贺大师亲手开光的珠串?这可是难得的大礼,我就不推辞了。”邱闻作了一揖。
贺洞渊跟他客套了几句,把人送走了。
林机玄走回公寓楼内,他在有限的地方四下逛了逛,从废墟之中仰头看过去,只能看到楼道内破损的结构,回形楼梯塌了一大半,还剩一小截松松垮垮地悬着,已经没法用了。
这栋破旧的公寓楼经历了拆迁和坍塌之后几乎不成样子,林机玄没办法再到各个出事房间查看情况。
贺洞渊紧跟在他身后,问道:“怎么了?”
“你说,这楼里会不会藏着什么厉鬼?”
“肯定藏着,”贺洞渊说,“最起码藏着个B级的,哦,我详细给你解释一下我们的分级,我们把鬼怪分为SABCD五个等级,S是最高级的,跟现实里的恐怖分子划等号,A级是连环杀人魔,手段极其残忍那种,不分情况,大面积作祟;B是厉鬼级别,针对性杀人,像是这次专门挑人渣下言咒;CD两级就稍微弱一点,D级基本算是小打小闹,附身吓唬人之流。”
“但是,”林机玄拿出旧手机,一边走一边查看是否有红点出现,他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