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泽正是屁事不懂的时候, 能吃能玩就行,其余一概不挑剔。
反倒是奕和童心未泯,兴致勃勃地要搭帐篷, 跟谢佩韦一起露营。
家里保镖多半都有野外生存的经验,对奕和这种有房子不住非要住帐篷,有大帐篷不住非要住小帐篷,没有困难非要创造困难再克服困难获得伟大胜利的行径……人家是老板,老板说了算。
小齐早就带着两条狗回屋里铺设着木地板、打扫得纤尘不染的屋子里休息了。
全家上下, 只有谢佩韦逃不掉, 只能陪着奕和睡帐篷。
齐璇靖带人把防潮垫铺了两层, 生活助理又抱着褥子里铺了两层,奕和目瞪口呆:“夏天。”
所以,那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屋子不好睡吗?非要睡帐篷?
等到夜阑人静时, 奕和跟谢佩韦一起躺在帐篷里,看着满天星子, 边上浅溪波光粼粼, 天上地下一片银光闪烁,景色确实美得人间难见。奕和歪在谢佩韦怀里:“真漂亮。”
“没这么多蚊子就更漂亮了。”谢佩韦这话说得颇为煞风景。
“有蚊子进来咬你了吗?”奕和顿时着急了。
帐篷本身是带着防蚊帐的, 浅浅拉着一层,不耽误透气赏景。山里夏夜还挺凉, 二人歪在帐篷里还裹着薄毯子, 也算是物理防蚊了。哪晓得山里的蚊子种类千奇百怪, 比城市里的废物品种多了无数, 有点滴大小的蚊子直接就能突破帐篷防蚊帐的栅格, 飞起来悄无声息。
谢佩韦是被咬得不行了,打开灯一看,胳膊上一排大大小小的疙瘩,足有七个之多。
“咱们回去吧。”奕和看着就心疼。谢佩韦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的罪?
他说着就拉开帐篷门帘,率先爬了出去。
齐璇靖和安华正在旁边低声聊天,见状安华连忙把烟掐了,顺手给自己嘴里喷了口气清新剂——要不是看见这两人躺下了,他也不敢在旁边躲懒抽烟。
“快把灯打开。”奕和急切地说。
院子里有临时架起的路灯,天黑就打开了。谢佩韦与奕和要赏景,就把灯关上了。
安华转身去开灯,齐璇靖则三两步冲了上去:“怎么了?是有虫蛇?”附近已经洒了驱虫药,帐篷周围更是细细地洒了一遍,可野外的事情说不准。好在急救包各色血清都是齐全的。
“嗯!”奕和招呼,“找药箱和花露水来。先生被咬了好大几个包。”
被咬了?花露水?齐璇靖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
谢佩韦也已经从帐篷里出来,说:“驱蚊工作没做好。有药再喷洒一遍。”又跟奕和商量,“今晚就住屋子里吧,明天叫人来弄一下,明晚再住帐篷。”
正在外边吃烧烤的随行医生护士提着救急包连滚带爬冲进来,奕和把谢佩韦的胳膊撸出来一看,医生无语,护士失声,哇哦,好大几个包,真的好严重哦!
帐篷没住成,为了满足奕和野营的乐趣,谢佩韦和他住了一夜小木屋。
小木屋面积狭小,一张固定墙面地上的木床就占了大半位置,玻璃窗开得很大,连洗手间都放在了门外,基本等同于大一号的木质“帐篷”了。生活助理苦哈哈地又铺了一次床。
“就好像睡在星光里。”奕和对此颇为执迷。
谢佩韦只是笑。
第二天起床之后,奕和就绝口不提什么露营啊,睡在星光里的事情了。
——人为什么要睡床,还要睡高床软枕,总是有道理的。单身狗跑去露营睡在星光里就算了,有老公就抱着老公睡啊,软床它不好吗?非要把自己往硬邦邦的木床OR地上怼?
原本订好了今天白天进山采集,奕和也提不起什么精神,腰酸背痛。
谢佩韦倒是神清气爽,背着念泽在山里呼啸来去。
——一晚上奕和就当他的枕头他的软床,他睡得挺舒服,奕和再也不想住小木屋了。
到傍晚时,工作人员照谢佩韦昨天的吩咐,做好了驱蚊工作,又要给奕和搭建帐篷,奕和正在烤串,丢下烤了一半的菌子就跑去阻止:“别搭了不睡了,今晚住房子里!”
谢佩韦跟念泽正在偷吃他才烤好的小鱼。
专门给儿子烤的小鱼,只洒了一点盐巴,没什么别的调味,味道却出乎意料的鲜香。
谢佩韦用手掰掉鱼鳞,露出白生生的鱼肉,喂进念泽嘴里。一条小鱼也就那么点点肉,谢佩韦偶尔啃一口带着盐味的鱼皮,主要是为了哄骗儿子。念泽总觉得爸爸吃的是好东西,他吃的不好,费尽心思要偷谢佩韦手里的鱼皮吃……
这小东西把自己嘴里的鱼肉抿一抿,露出陶醉的表情,然后掰住谢佩韦的手,表示交换。
谢佩韦吃的鱼皮还带着鳞,怎么也不可能给儿子吃,坚决不肯。
念泽开始强抢,一口咬住谢佩韦的手指,咦,咸的,香的,啃啃。
他前面压掉了三颗,这儿伤口早好了,牙齿可不会长出来。就这么很用力地啃啊啃,光秃秃的牙龈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