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有粉丝认出寸头大长腿美女是谁,并进行了小声讨论:
“那是文瑶吧?”
“文瑶是谁?”
“就微博上最近在着力推荐的vlog博主,她走的不是高冷人设吗?怎么会在这里和我们一起追言总?”
“啊?刚才那是文瑶?真没认出来。”
“……”
大家正小声讨论,江崇同工作人员一起把集聚在这里的铁杆粉请下楼。狐狸看了眼休息室关上的门,对进去的文小沫颇有信心,觉得这一波“腹肌印”特签稳了。
活动方给邵言准备的休息间足够宽敞,两室一厅,有化妆间。
文小沫跟着邵言亦步亦趋进了门,关上门后,男人停下,取下搭在胳膊肘上的西装外套。同时又拿冷淡的目光看她,薄唇轻启,语气凉薄:“这里没有外人。”
他的意思很简单。
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目的请尽可能全部交代,他不想再猜,费精神力。这女人三番两次不按常理出牌,导致他压根没办法猜,也猜不透。
文小沫看着男神搭外套,紧张得抱紧怀里的书,咬了下嘴唇,一脸不可置信问:“言总,您这是拿我当自己人吗?”
女孩水汲汲的眼眸里饱含兴奋,不像装的。
她穿着打扮偏成熟,可神情姿态却像极了小姑娘,连那双原本犀利又充满危险的双眸,此刻也充满少女憨然。
真的失忆?
邵言转念一想,他对失忆这档事应当深有体会,可眼前女孩,如果真失忆,如何会对他这般殷勤?这样的殷勤,让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总觉着,这姑娘在给他下什么套路。
邵言整理外套的的动作一顿,皱眉看她,沉吟片刻说:“你有个助理?”
女孩乖巧点头。
她头顶还戴着应援发箍,“言总嫁我”四个字跟着轻轻摇晃。
男人声音淡薄:“打电话给她。”
“啊?”
女孩垂下小脑袋对手指,颇有些为难的意思。
邵言居高临下看她,已经看不见女孩埋下的脸,只能看着那个“言总嫁我”的发箍,在她头顶一晃一动,实在碍眼。
文小沫还在纠结要不要听话给蔡渝打电话,跟前男人一双手臂突然伸过来,从她头顶取走了发箍。
男人衬衣袖口在她面颊轻轻一蹭,淡淡地男士香水斥入鼻腔。似他这人性格,略微冷冽,像雨后果林里清凉的微风,夹杂木质调的草木香,并不浓烈,庄重亦如他本人,利落典雅。
这香调混着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携裹女孩周身,致使她少女心“砰砰”胀跳,整个人都木讷在原地,不敢再动。
邵言将她头顶发箍取下,搁在玄关柜上,又重复道:“打电话给你的助理。”
男人冰冷的语气明显升温,不似方才严肃。
文小沫被这前后反差感动,掏出手机老老实实给蔡渝拔了一通电话。
别说是给助理打电话,就是要她一条狗命,她也给给给给!
电话打通,蔡渝一脸着急问:“老板你去哪儿了?你吓死我了,以为你被拐卖了好么。”
男人从文小沫手里取过电话,放在耳边低声道:“我是邵言。”
“哈?”电话那端的蔡渝顿了一下,立刻换了语气:“言总,您好您好。我家老板,在你旁边?”
邵言一边打电话,一边带女孩进客厅。在餐厅处停下,扭过身面对女孩,抬手指了一下客厅的沙发,示意她去坐下。
女孩迈着小步拘谨地去沙发坐下,又小心翼翼打量那边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
邵言单手握着电话,另只手有条不紊地去取水杯,搁置在直饮机上接水。他嗓音一如既往沉淡,言简意赅问道:“她什么情况?”
电话那端的蔡渝顿了数秒,这才一咬牙,交代实情,并说:“言总,我知道您丢失过一段记忆。可你应该也知道老板家里发生的事。我询问过刘教授,老板如今人格分裂,和那件事有很大关系。”
邵言认真听着,把一杯水送到女孩跟前茶几上搁下,又转身回到吧台为自己倒水。
文小沫咬着玻璃杯边沿,偷偷打量在那边打电话接水的邵言。等对方冷淡的目光移过来,又迅速红着脸垂下头。
邵言转过身,避开女孩视线,低声对电话说:“给我一个教授的电话,有事询问。”
蔡渝把刘教授的电话发了过来,邵言去书房阳台拨通电话,说明身份与来意,刘教授给他解释关于文瑶与其他分裂人格的事。
那件事发生后,文瑶遭受打击,失去了最疼爱的哥哥,失去了邵言这个最好的朋友,更加失去了父母的疼爱。
接下来两年,是文家父母日复一日的厌恶与打骂。最严重时,文瑶仅仅不慎踢到一只板凳,文母的暴躁便被激发,用家中铁凳丢过去,砸断了女孩的胳膊。
这件事也在文瑶心里种下阴影,长久以往,连她自己都认为是自己害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