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合同已经被文小沫给签了，毁约肯定是不行，现在，怎么办？”
蔡渝看向苏醒不久的文瑶。心累归心累，可她现在特别地淡定。
文瑶也饿了，把烟掐灭，从蔡渝餐盘里起了张薄饼开始卷。
她开口说：“你老板不是大款，赔不起这个违约金。自己挖的坑，自己跳。等上了节目，还不一定谁恶心谁。”
“老板……”蔡渝提醒她：“虽然你平时呛人本事一流，可你知道，第一人格有什么骚操作吗？万一上节目的时候，她又跑出来……”
“她一小丫头片子，能做什么？”文瑶抬眼解释说：“文小沫的年龄设定是十五岁，可她却是被另外两种人格，保护的最好的一个。她就像一张白纸，甚至连个八岁小朋友心机都不如。我相信，你有能力哄住她。”
“没心机归没心机，可她败坏您形象的本事，一流。”蔡渝说着掏出手机，给她看下午录制的视频。
画面里，蓝发玛丽苏女孩穿一套LO装，在娃娃机前苦战。
因为一抓一个准，旁边围了一圈小朋友。她每抓起一个，旁边小朋友和大人便拍掌惊呼起哄。
此起彼伏的起哄声，令文瑶感到一阵心肝疼。
她下意识捂住耳朵，躲避视频里传出的刺耳尖叫：“…………”
视频里的蓝发玛丽苏中二少女是她？
不，她不承认。
文瑶顿了一阵，继续垂头咬春卷，嘴里裹着食物，声音里透着无比沧桑的嘶哑：“晚上签合同的时候，她也是穿成这样出现在邵言面前？”
蔡渝一脸同情看着她，又打开一段录音给她听。
这段录音是蔡渝隔着门录的，有些发闷，却听得很清楚。声音虽然在语调上有变化，可还是能听出是文瑶这具身体所发出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言总真的是你！我现在有点激动，你让我平静一下平静一下。”
“抱歉抱歉，我失态了，可我太高兴了……言总请给我签名！”
“言总，我喜欢你好久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么近距离跟你接触！”
“我真的没想到这辈子能这么近距离见到我爱的哥哥，对不起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噗……咳……”
文瑶正吃东西，直接把嘴里未下咽的食物给喷了出去。胸腔被呛得一阵火辣，攥紧拳在桌板上狠狠砸了三下，痛感这才得以转移。
蔡渝绕至餐桌这边给她拍背，能感觉到，老板每一寸骨头都在颤抖，却又极力隐忍。
老板此刻的克制，让她感到无比佩服。
如果换了是她，遭遇这种事，早就“哐哐”撞大墙以死谢罪。
蔡渝一边给她顺气儿一边说：“老板，您淡定点，你看我现在多淡定。”
“……”文瑶被气得额间青筋暴突，双眼布满血丝。
她扭过脸，刮了一眼蔡渝。
蔡某人有恃无恐，把水杯递到她跟前说：“老板，你别想杀我灭口。要是没了我，以后你的三种人格可失去了一个可靠监护人呢。你想，一个单纯如白纸的少女人格都让你这么头疼，那后续那个暴力御姐和二货霸总，岂不是能把你肺气炸？淡定点，来，喝口水，我们要学会平坦接受当下，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文瑶灌了两口凉水，这才把胀在胸腔的怒火给浇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后，声音压得嘶哑低沉：“去，把那堆非主流玩意，全给我烧掉。”
她能接受文楠的男士西装，却无法接受文小沫的可爱系LO装。她掐着眉心一脸崩溃，不断吸气吐气调整呼吸，试图给自己找到一个平衡点。
文瑶从高中起便事事与邵言争，可是今天，她的脸全被文小沫给丢光。
她现在只想知道，杀自己判几年！
蔡渝安慰她：“老板，我发现每当你身体的痛感达到一定程度，第一人格文小沫就会出现。再受痛，你就回来了。所以，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别受伤，别让身体吃疼，就能防止其它人格跑出来。”
文瑶仔细一想，顺着小蔡同志给的思路去总结，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
第二天下午活动结束后，文瑶迅速逃离活动后的粉丝合照现场，去会场后门等车。她现在身体“娇弱”，不能摔不能受疼，否则其它人格趁机而出，事态会变得很麻烦。
文瑶所站的位置，依稀可见远处会厅门口排起的长队，黑压压一片人头，全是邵言的粉丝。
邵言第一次公开参加线下活动，粉丝团漂洋过海都要来打CALL。
邵言年前出了一本书，活动方专门为他举办了粉丝签售会。现场人满为患，厅内上千人，厅外也是乌压压一片。
一个穿汉服齐胸襦裙的女孩，停在文瑶身旁等人。
女孩一边等人，一边戴着耳机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你放心，签名书一定有。待会等邵言那边签售结束，我可以和其它后援团骨干，直接去休息室外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