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呢?一般这时候打电话过来的男人,不是玮杰就是言辰诺,不知为何,那一瞬间,她宁愿来的是梁玮杰,而非言辰诺。
这是人面临险境时,出于本能的第一反应,它是蕴藏在人心底的暗格,抽开之后才是最真实的心灵袒露,不经思考无关对错。
或许她懂,却不愿正视。
她一点也不想言辰诺和梁玮杰为她和她的孩子以身涉险,但如果让她选择,她更不愿意看到言辰诺出现在这里。
但是上天怎么可能听得到每个人的诉求呢?世道上不如意之事十之**,上帝实在太忙,哪里顾得上他们这些无名小卒?
伴随着楼梯嘎吱嘎吱摇晃拉扯的声响,仿佛下一步那人脚下腐朽潮湿的木板就会彻底断掉,慕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不要是他,拜托千万不要是他!
但是结果却令她失望,当蒙着黑布的言辰诺踏上了最后一阶楼梯,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坍塌了,视线紧紧抓住他的身影不放。
为什么每次她遇见危险的时候,都是他挺身而出,第一时间挡在她的面前,但为什么这个人,偏偏又是推她入地狱的人?
天使与恶魔的合体,就是他,言辰诺,其他书友正在看:。
“你们要的东西我都带来了,清点一下我就可以带人离开了吧。”言辰诺将一个黑色的旅行袋掼在了地上,鼓鼓囊囊的,拉链一开,里头一大沓一大沓红彤彤的毛爷爷,用白色的小纸条在外围扎了一圈,看得出来是从银行里刚取出来的。
然而从他的身后,蓦然有一个握着木棍的歹徒悄悄靠近,他们都是一伙儿的。根本没打算放过慕惜,甚至送钱来的言辰诺都危机四伏。
“小心背后!”慕惜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却被绑住的绳子反弹回了柱子上,脊骨撞上硬冷的水泥柱,生扯出一阵酸痛。
言辰诺眼明手快避过了那根棍子的袭击,立马和那群歹徒搏斗起来,扭打成一团,这伙人将近五人,个个是彪悍魁梧的大汉,以一敌十完全是电影里才有的情节。更何况打架的人实力相近,都是练家子呢,他逐渐落了下风。
所谓擒贼先擒王。言辰诺一点点地脱离包围圈,也将他们的老大引到外围,从西裤的皮带处抽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迅速回转身体,不偏不倚地架在那头儿的颈上。
“都别动。要你们老大死的就动一下试试!大不了玉石俱焚,我也没损失!”言辰诺下了狠劲儿,将刀刃推进几分,堪堪刮过他的脖子。
那几个流氓痞子神情都慌乱了起来,根据他们老大的指示后撤了几步,慕惜倒是觉得其他人或多或少的还有些能耐。这老大却是个怕死的鼠辈,就这种段数的居然还敢出来混。
“把他们的绳子全部解开。”言辰诺继续发号施令,拿眼风扫了扫慕惜和两个孩子的手腕。
他们无法。只好照做,言辰诺护着他们三人一点点后退,直至抽身而出,右手在出门的一瞬间往桌子上捞了一下。
他让鹏逸拾起地上的一根麻绳捆住那头目的双手,朝着几米开外的歹徒喊道:“站在那里不许再往前。劳烦你们家老大跟我走一趟,我确定平安了自然会把他送回。”
语毕便拖着那流氓头目往丛林里一头扎去。那里四通八达,即便被发现也不易被捉住,亦是走回大道的必经之路。
慕惜没有想到这地方那么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简直可以用“荒山野岭”四个字来形容,这破房子好像是建在半山腰,四周全是原始丛林,郁郁葱葱的枝繁叶茂。由于这地儿荒弃已久,原本的路早已废弃,这儿就成了一孤房荒地,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就刚才的状况来讲,就算他们母子三人被杀了,一时半刻也不会被任何人知晓,等到有人找到他们,估计血肉早已腐烂,成了一具具骸骨。
鹏鹏尚且凑合,但晚晚年纪小,根本没法跟上大人的步子,言辰诺撤了手回过身想要去抱起晚晚,慕惜急忙阻止,指了指他身旁的那个歹徒头目:“别别别,你专心看管住他就好,这边我能处理。”
话刚说完她便抱起晚晚,一只手牵住鹏鹏的小手紧跟在他后面。由于带着两个孩子,几个人的速度立刻慢了下来,后头的那群歹徒也不知道有没有偷偷跟着,如果再以这种步速逃跑,慕惜害怕他们还没逃出这片树林就又被抓回去了,但心急归心急,却苦于没有更好的办法,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任哪一个她都不愿舍弃。
他们母子三人皆累得气喘吁吁,走在前头的言辰诺倏然转过身来低声道:“这样不行,我们走得实在太慢,很容易被他们发现踪迹。”
还好方才多拿了几根麻绳以备不时之需,他猛地出手重击在那头目的颈根处,随即将晕厥的他绑到结实的大树上,撕了一大片衣角塞住了他的嘴巴,以免他清醒后呼嚎出声。
再三确定绑实以后,他抱起慕惜身边的鹏鹏,带着他们往左手边方向奔去,好看的小说:。
“你确定这个方向是正确的吗?”慕惜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树木,单调而重复,怎么看都看不到头,顿时有点儿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