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惜僵直着身体在床上歇了一会儿,不敢再去牵动那块酸疼难忍的地方,安静了须臾,才隐约听到浴室里有哗哗的水声传来。
她心里头大致了解了如今的情形,脸微不可见地红了红,用手肘撑在床上,将自己支了起来倚在床板,稍休息了一下,便抱着被单护住胸口,伸手去取零落在床沿的衣服。
“吱呀”一声,浴室的门开了,一股蒸气顺着空气流动的力量喷涌而出,弥散在上空一圈圈地晕荡开来,慕惜的手猝然悬在半空,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就那么尴尬地僵着,就像个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孩子,目光则下意识地转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人。
尧楠手上拿着浴巾,擦拭着未干的头发,余光扫到床上有一个身影,脚步骤地停住,抬眼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慕惜僵直地跪坐在床上,身体微微前倾,手臂伸直探向前,明显是想拿什么东西,眸子还倏地转过来,有点心虚,亦有点无辜地望着他,面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三分尴尬三分羞涩三分惊惶,还夹杂着一分闪躲,其他书友正在看:。
四目相对,他也有点不自然起来,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着,眼线不断地游移在她身边的物品上,就是不敢正面直视她,最后直接低下眼去盯着地板,似是生生地想凿出个洞来,手上牢牢地攥着手上半湿的浴巾,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慕惜顿感窘迫,既然两个人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出话题来开口,她也干脆破罐破摔了,跪直起身子来去勾不远处的内衣,却在往前探的一刹那头晕了一下,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重新跌坐到了床上。背后的床板虽然有皮垫,却也撞得她龇牙咧嘴,被单从两面夹住的藕臂间滑落,胸前青青紫紫的吻痕瞬间暴露在阳光下。
她吓了一跳,急急拉起那被单盖住裸露的自己,真是太不中用,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慕惜尴尬不已,暗自懊恼。
“没事吧。”尧楠见她摔了回去,赶忙上前托住她的后脊护着。伸长手臂帮她从床尾取过衣服,双手揽住她光裸的肩膀的那一瞬间,他也蓦地感到脸烧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你……你……先出去吧。”慕惜双臂护在胸前,防止被单再次滑落,指了指门,磕磕巴巴地说道,头垂得低得都快埋进被子了。几乎快把自己闷死在里面。
“哦,好好,我先下楼准备早餐,你洗个澡换套衣服。”尧楠从未碰到过这样的状况,顿时手足无措,只能顺着慕惜的意思。先出了卧室。
昨晚上周阿姨一夜未归,不知是有人特地设计好,为了不让他们小夫妻俩尴尬。故意支走家中称之为电灯泡的保姆,还是恰巧被病房那边的事情的绊住,脱不开身,直到中午时分周阿姨才提着空的保温瓶回来,帮他们小两口准备中饭。
“慕惜。医生说让妈妈先回家休养一段时间,服一些中药调理一下。等到抵抗力和身体状况好了一些,再去医院做手术。”尧楠在有一次吃饭时跟她说起,这段时日以来,陆母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虽和早前健康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也比不得刚查出胰腺癌那时,但跟同期的病患比起来,能保持这个样子不再恶化,已是万幸。
终于一个风和日清的早晨,尧楠替陆母办好了出院手续,将她和陆父都接回了家,慕惜专门请了假,在家里收拾了一阵儿,总算拾掇到基本让自己满意了,这才和周阿姨一起到厨房忙碌。
这些天慕惜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吃东西总是反胃,她早前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吃坏了肠胃,但是近来她貌似也没吃什么不干净的食物。而且最近几天身体有些不正常,一阵阵地乏力犯困,但由于工作忙,也无法兼顾到这么多,反正也是偶尔的不适,前几年也常这样,撑一撑也就过去了,实在没必要小事化大。
或许是厨房的油烟呛到了,慕惜在煎小牛排的时候,胃里面一阵阵的泛酸难受,她关了火,忍不住趴到水槽边不停地干呕,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周阿姨也被这一瞬间吓到了,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儿来拍她的背,见她脸色苍白便关切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吐了?”
“没什么,大概是前几天吃坏肚子了。”慕惜摇了摇手,拨开水龙头冲洗了下,又回到了原来的地儿煎牛排,胃里虽然依旧有点不舒服,却也不致难以忍受。
“少夫人,如果您身体不好,别硬撑着,这里我来干就行了,您上去休息一下。”周阿姨好心地提醒她别累着,这些天她忙工作也没见消停,今日一大早爬起来和她一起整理卧房,到现在还没喝过一口水。
“没关系的,待会我吃几颗胃药就好了,平时也常这样,小事情。”慕惜朝她友好地笑了笑,便忙起自己手头的事儿。
大概十一点,尧楠办妥了一切手续,和陆父陆母一道回了家,饭菜也差不多新鲜出炉,还是温温热热的,一家人便开怀地聚在一起吃中饭,好看的小说:。
陆母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虽然坐在轮椅上,面色却比早先红润了些,笑容也多了起来,一家人围坐在一处,话话家常,共享天伦,触目皆是一片和乐融融。
慕惜伸筷去夹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