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浴室。
打开门,只看了一眼,眉心便拧成了一个川字,转头对张嫂说:“把里面收拾一下。”便出了卧室,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瞧宋凝久一眼,那浑身释放的冷意,说明着他还在生气。
宋凝久则怔怔地看着他背影消失的门口,久久都没有收回视线。
张嫂走过来,问:“是不是刚醒?渴不渴?要不要喝点热水?”
“嗯。”宋凝久应,才发现稍微发声,嗓子就嘶哑的发痛。
张嫂见了,赶紧下去给她倒了杯水上来。
宋凝久喝了些水,嗓子终于舒服一些。趁着张嫂打扫,她掀开被子,随便裹了件浴袍下床。可能因为出了太多汗的缘故,刚一落地便感觉到头重脚轻。
“要去卫生间?”张嫂见状,马上过来扶着她问。
宋凝久点头。
张嫂搀着她走向卫生间,推开门,却意外看到一地的积水,而且整个浴室里一片狼藉凌乱。脑子里闪过刚刚靳名珩看到里面皱眉的模样,怪不得他一脸嫌弃。
“你昨天可把我们吓坏了,多亏了靳少。又是抱着你泡热水,又是拿酒精帮你擦身。我还没来得及收拾呢,你小心点。”张嫂叮嘱。
宋凝久闻言,目光掠过飘着衣物的浴缸水面,皱眉,脑子里似乎又有些影像或是混乱的声音飘过,当时似乎是有些感觉,只是不太清晰。
“凝久?”张嫂喊她。
宋凝久回神,轻轻推开她的手,说:“我自己可以了。”
毕竟是她上卫生间,别人不能代替的事,张嫂便点了点头,放开她,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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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凝久病着,虽然退了烧,整个人还是晕晕沉沉的不舒服。靳名珩从卧室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大概是在客卧里洗漱的。不久,她便听到外面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便知道他是出去了。
张嫂端了碗粥过来,她尽管嘴里没有什么味觉,还是勉强吃了一些,然后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病来如山倒,她虽然只是高烧,也退了,可是还是觉得浑身酸疼的厉害,就这样过了一日。
晚上,靳名行下班回来,吃过晚饭便一直待在书房里,直到夜很深时才回到卧室。
宋凝久白天睡了很久,晚上并没有多少睡意。可是听到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还是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靳名珩踩着厚重的地毯走进来,他今天难得穿了件条纹的深色糸衬衫,插进裤兜里的手,袖子被随意地挽至手肘处,露出一截手臂。
卧室的大灯一直关着,只开着宋凝久这边床头柜上的台灯,光线微弱,却足以清晰地照出宋凝久的轮廓。
她眼睛微阖,长长的睫毛卷翘,在眼睑留下一排扇形的阴影,。鼻子挺翘,眉细如柳,樱唇丰润,五官其实一直都很精致,脸色没了早上刚醒来时的苍白,看起去要好许多。
他不说话,也不动,只是站在那里瞧着他。
宋凝久尽管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空间太过寂静,那种感觉仿佛连喘息都变得突兀。就在宋凝久以为自己会因为装睡窒息而亡时,耳边终于响起他走开的脚步声。
她微微地喘了口气,虽然没有睁开眼睛,犹可以听到敞开的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
靳名珩简单地冲了个澡,然后掀被上床,背对她,一夜无话。
白天他去上班,晚上回来办公,不是真的很忙,还是刻意回避着她。而她这病虽然没有服药,也在张嫂的细心照料下渐渐好起来。
张嫂是与他们同在这一栋房子里进进出出的人,自然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这天吃过晚饭,靳名珩照旧去了楼上办公。
宋凝久吃过饭后觉得闷,则下了楼卧在楼下看电视。看了有一会儿,便听到靳名珩回卧室的声音。也许是下意识里不想面对吧,时间越拖越晚。
张嫂把厨房收拾的差不多,看看表已经不早,便将所有的灯都关了,只余下客厅的灯光,走过来,说:“凝久,很晚了,去睡吧。”
她的病才刚好而已,不宜熬夜。
“嗯,好的,张嫂,你先去睡,我马上就上去。”宋凝久回答,目光并没有移开电视屏幕,手上的遥控器却一直在换台,说明并没有什么节目吸引她。
张嫂见状叹了口气,上前来,说:“凝久,那天你晕过去了也许不知道。所以没看到靳少紧张你的样子,但是我看在眼里,他是真的很在乎你。”
宋凝久闻言,换台的动作顿了,心生疑虑地瞧着突然说这些话的张嫂。
张嫂也知道,她不过就是个帮佣的,这话原本轮不到她插嘴。只是从小看着宋凝久长大,是真的心疼这个孩子,不愿意她错过这样一段感情。
她说:“凝久啊,张嫂劝你一句,这两个人相触,不要总拧着来。”别的话,她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
宋凝久听了笑,她说:“张嫂,你是不是看错了,他那个人怎么会紧张别人?”
不是她不相信张嫂,她不相信的是靳名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