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6-24
多铎心慌意乱的回身,他现在几乎不能确定下一秒钟这个哭泣的女人是否还会存在,就好像一阵风,就可以将他苦心营造的色彩吹灭,他捧起她的脸,细细地看,细细地看着,每一条纹路,每一颗泪水,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是他不懂,这个女人,心心念念睡在他身边的女人,为什么要哭成这样,会如此的撕心裂肺,牵动着他每一条神经,每一寸血脉。
“雪莲,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呀,其他书友正在看:!”早已忘记今夕何夕,多铎不管不顾地吼着,这种感觉让他害怕,这种哭声让他承载不住。
我抓住他,一双泪眸睁得大大的,拼命地摇头,拼命地吼着,心里有点急,想要发火:“我说了,我是燕苍雪,不是天山雪莲,你怎么不听,怎么不记着呢!”
“好好,苍雪,雪儿,我记着,记着了!”他把我抱进怀里,紧紧的,用他的怀抱,来稀释我多到流不尽的泪水,酸涩,悲苦,这种气氛沦陷了我,也使得他无法自拔。
突然出军的号角响彻天地,涤荡了这一世的悲哀,冲走了这本不该存在的某名苦涩。我一把推开他,胡乱抹了把眼泪,用尽量兴奋的口气说:“你快去吧,多罗豫郡王,战争可不等人呢。”
“你……”
我的突然反常让他有些犹豫,我摇着头笑了笑:“去吧,我不哭了,就坐在这等你,等你回来再哭。”
他还是不放心,却禁不住接二连三的号角催唤。他过来抱住我,吻了吻,用他赭石般的小漩涡和那魅惑人心的笑容告诉我,等着他,回来,一定!
他是大清的勇士,马背上的英雄,痴缠情绵是打不破他占领明朝土地的脚步,这是他身为一个巴图鲁的,不可磨灭的誓言!
我今天怎么就无理取闹了呢?
送走出征的将士,我一个人在寨子里闲逛,那些原本跟在我身后的八旗保镖早被我遣到一边去了,开始多铎还是要求长夜随身保护,不过被我断然拒绝,打发他去了战场,好好的大好男儿长途跋涉来保家卫国,总跟在我身边做什么。
渐渐地走出了营帐,我向东而行,踽踽前进,好山好水好河山,用不了多久就要改朝换代了,时间过得好快,快到我几乎回忆不起它的脚步,足印清晰,而我,却失了先机。
突然,两边有动静,在古代呆久了,神经总是绷得死紧,慢慢的感知能力到高了许多。
说时迟那时快,突觉脊背一凉,耳边的空气立刻紧张起来,我旋身一转,随即左起一脚,踢中那人手臂,那把差点偷袭成功的剑就脱手飞了出去。
眼见着那把剑飞出的不远,于是我就地一滚,抓了那把剑在手,接着挺身一站,却再不敢动弹了。
在这灰尘蒙蒙中,另一把亮晃晃的剑横在我的脖间,眼见面前的人,时近中年,刚正不阿的脸上有着端正的五官,一身正气播撒了万顷之地,明媚的晨光甘愿拜服在他一呼一吸之间,被稀释的肝肠寸断也在所不惜。
明晃晃的一身镶黄旗,傲然正气的一张脸。突然他唇角一勾,我就觉脖颈处疼得要命,有湿湿热热的液体滑过。我傻了吧,面对侩子手还发花痴。
我心里一惊,镶黄旗?豪格就想这样把我了结了?他未免太猖狂了些,莫非我阳寿已近,还是那帮神仙厌倦了我?
心中一片悲凉,有一种时过境迁的感觉,可是在双眼闭上的刹那,突然脑中瞬时清明,不对,绝对不对,豪格可恶却绝不荒唐,他绝不会因为要泄愤而惹怒了多铎,战争已是如火如荼,他没有笨到这个时间挑起内战的潜质。
于是我双目唰地睁开,清亮的眸光中透出锋利的决绝,想让我糊涂而死,没那么容易!
徒然的,背后动静大增,好了,终于有人发现我不见了,我就说我没那么衰嘛!
可是世事多磨,乐极生悲,正当我试图把笑脸迎上嘴角,就觉得后脖一酸,眼前一黑,意识急急退去。
混蛋,这光天化日的被人下了黑手了!只来得及骂一句,就完全被迫见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