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朱元璋掌影幻向何方,皆有一道指劲将其拦截洞穿!
『韩山童』单人匹马往那一站,就像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令朱元璋完全无法逾越!
一个娇滴滴的女娃站那,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无敌气势!
这场景充满诡谲,就像是一个打不破的梦魇,便如睡梦中遭遇猛鬼压床,无论如何拼命挣扎都无法醒来一般!
『连攻过百掌,亦无法轰破眼前这坚厚气墙,更遑论欺近攻击——强弱实在太过悬殊!』
朱元璋钢牙暗咬,却是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眼见朱元璋后继乏力,『韩山童』似欲不再纠缠,娇斥道:“胜过了几个蒙古武夫,便信心爆棚?你的微末伎俩,根本不值一哂!”
右掌箕张,自『万象藏真』中领悟出来的『万象附魔真经』猛然发动,在刘伯温与常遇春惊惧的目光中,一掌结结实实地印在了朱元璋胸膛中央!
朱元璋被『韩山童』狂暴诡谲的真劲直接轰飞,一口鲜血不由自主地狂喷而出,眼中『韩山童』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模糊,终于两眼一抹黑,彻底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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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不知在黑暗中飘荡了多久,周围一片黯淡、渺无人迹,天穹不知在暗黑里的多深邃处,星月无光,完全一副混沌景象。
朱元璋浑浑噩噩地在虚空中漂流,不知所起、不明所终。依稀有一个淡雅、秀丽的容颜不停地在眼前闪现,她似在不停地呼唤着自己。
他恍惚觉得她是自己生命中极重要的一个人,却始终无法想起她的名字,连她的面容似乎也被一层薄雾所笼罩,看不真切。
他想拥抱她,明明近在咫尺的身影,瞬间拉远,远到视线不可及之处。但他知道她就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他,无声地温暖着他孤独的心、以及空虚寂寞的魂灵。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朱元璋大声呼喊,却发现四周依旧一片死寂,声音闷在胸膛里,并未传播开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眼前突然闪现一道光——
朱元璋清醒了过来。
“哇!我……这……这是什么地方?”
朱元璋从床上翻身坐起,抚摸着赤裸的胸膛上紧缠的绷带,懵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尚未看清自己房间的全貌,“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随即走进一个人来。但听一个熟悉的清脆嗓音在耳边响起,竟似颇为欢快道:“朱大哥,你终于醒过来啦!”
来人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隔开老远朱元璋便觉阵阵肉香扑鼻。
但见她身着平常人家闺女穿的布裙,未施粉黛,却依旧难掩其天生丽质;一头乌黑长发披散在肩头,自然而写意,其注视着朱元璋的神情充满温柔,似乎还有一丝娇羞——
完全一副窈窕淑女、小家碧玉的模样!
“白莲……圣女?”
待得看清来人面容,朱元璋不由惊呼出声,直瞧得目瞪口呆!
这样一副形象,完全颠覆了白莲圣女在朱元璋心底清冷、孤傲、泼辣、狠厉的印象!乍见之下,朱元璋差点以为来的是潇潇——两者间竟颇有几分神似!
“来,先喝我这碗汤吧!”白莲圣女莲步款款,轻移到朱元璋床前道。
朱元璋凝神白莲圣女半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同一时间,白莲教总坛,琅嬛福地,韩山童依旧盘坐于金莲上,刘伯温则跪倒在水潭边,右手置于胸前,参拜道:“参见教主!属下今后听命教主,任凭差遣!”
“好!好极!再世诸葛,终于为我韩山童所用!”韩山童快慰地笑道。
水潭里的莲花似也被其欢畅的心绪所感染,正自怒放;幽幽莲香氤氲在空气中,静静地注视着这『明主得遇良臣』的一幕,对此不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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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楼,濠州城最大的酒楼。
原来的天香楼已在朱元璋拯救潇潇一役中被丐帮弟子所焚毁,如今的天香楼则是在其原址的基础上重修并扩建起来的,因此规模更大,气势更宏。
时隔四年,天香楼凭借其金字招牌,依旧宾朋满座、客似云来。
这日,一楼大厅已然坐满,二楼亦座无虚席。
重建后,天香楼掌柜在一楼大厅设了一高台,每日午时延请说书先生上去说上一段评书,间或谈论一下近日发生的各类趣闻及时政。
“啪!”一声惊堂木响,众食客纷纷抬头望去,
但见一个中年文士打扮的人坐于高台上,手捋长髯,喝了口润喉茶,意态悠闲地缓缓说道:“诸君!今日在下暂不说书,改为谈谈近日令人闻风丧胆的七件奇事!”
见食客们尽皆侧耳倾听,文士随即接着说道:“第一宗,发生于一个半月前——”
“话说,鸡公山雄鸡寨主『怒冲冠』小登科之喜,七百义军兄弟欢饮达旦,等他醉入洞房,已是四更过后,接近五更天……”
“正当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