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不提。
送我回晴如小筑的路上,我跟景琛提了江夫人赠礼的事情,并褪下了手腕上的镯子放在景琛的手里,道:“后来我留心看了看,竟好像是上好的翠玉,心里越发不安,无缘无故的,收了人家这样的好东西。”
景琛将手里的翠玉镯子照灯下看了,说:“料也无妨,那驿馆的江执事,我虽不识得他,但也素闻他是个正直的,驿馆里管的外国来使,与王府亦无涉。况且,你与那江夫人,不过是闺阁里的游戏,无关政事,不要紧。”
想了想,又道:“若说不安,妹妹自可也回了礼,她既然送你这个,你叫丫头挑了个等值的首饰玩物之类,或者再添了些东西送去,岂不两全?”
梅书走上前来,笑言,“小姐的首饰挂件之类的从前都是我收着,明儿我往楼上去寻寻,管叫小姐平了这个礼。”
说话间,已到了晴如小筑门口,我止了步,“哥哥,就送到这里吧,夜深露重,哥哥明儿还要早起去王府,早点回去休息吧。”
景琛点了点头,“嗯,我先回去了,这几天,我把锦子留在府里,你外出办事还是如今儿一样,换身衣裳,将锦子带在身边,一切以安全为首,若有那解决不了的事,叫人往王府里去寻我,万不可莽撞。”
我娇嗔了句,“我已行在前,倒要你现在来说嘴了,难道我是个不知事儿的?去吧去吧,快点回去休息,罗罗嗦嗦的,像个老头子。”
梅书与玲儿“扑哧”一声笑出来,景琛无奈的摇摇头,一步三叹的往明辉院里去,我站在门口,望着景琛和梅书渐远的背影,直到他们拐上旁边的花径,再也看不到,方叹了口气,和玲儿一起进了院子。
到第三日,我早早的就起来,坐在妆台前,让玲儿细细的帮我梳妆,今天要往江府里去,一应事宜,都要不要失礼了才好。
别看景琛说得淡然,驿馆的执事这类官职,平常虽与我无甚利害关系,但,能在这京城里为官的,又有几个是简单的?
虽然那天初见时,江夫人对我很时亲切,但不要忘了,陈夫人可是透些敌意的,说明陈夫人是很明白我们府里的事情的,看陈夫人的态度,想是还不知道我最近里已想法子与二夫人和好了,或者说,她明知道我们已关系缓各,依然给我来了个下马威,这里面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这江夫人,既然与陈夫人一同来府里做客,又在内室里嬉戏,与二夫人之间有感情自是没得说,没道理陈夫人知道的事,她反倒不知道了。
如此说来,这个江夫人,要么如她所说,是真的喜欢我,要么是城府极深,虽知道这其间的曲折,却依然要与我修好。此前我并无一点声名在外,想来也不会是要图我什么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是知道景琛在王府任职,为景琛而来?
眼下事情未明,我也不愿以坏的可能揣度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全了这个礼,不管江夫人是因为什么,礼数总不会错的。
玲儿亦知了我今天的慎重,细细的挑了件与宴的衣裳给我穿上,藕合色的上衣,用白色夹着灰线暗绣着飞舞的彩蝶,袖子自上肩处渐渐收窄,到袖口处已略成箭袖的感觉,方嫂子做这件衣裳的时候,特别在袖口的地方滚了几道青藤,看着既是爽利,又区别于男人的箭袖那边硬朗,多了分刚柔并济的感觉。
裙子选了件梅红的百褶裙,银灰的亮线隐隐勾出一只欲飞的百灵鸟,裙子随着步子轻轻晃动,那百灵鸟儿就像活了一样,说不出的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