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参崴,在马列主义大街后面的一条小巷子深处有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餐馆。
青灰色的二层小楼,白墙黑瓦,若是周围再点缀点小桥流水,垂柳荷花什么的,也许会颇有些诗情画意的趣味,可惜这里并不是中国的江南,而是海参崴的贫民区,而且粗鲁不文的俄国人,也沒有那种欣赏水墨国画的水平。
几块木质粗劣的白杨木板被手艺拙劣的木匠随意拼在一起,然后刷了一层薄薄的油漆,再用黑色的油漆标上了中文和俄文,那几个死板匠气的文字便是这餐馆的名字:中国餐馆,一个简单,直白,毫无新意的名字。
神情木然的年轻跑堂,一脸经济低靡的中年帐房,餐馆昏暗的前厅里,横七竖八胡乱摆放的几张做工粗糙的八仙桌,此时虽然正值吃午饭的时间,但却沒有一个客人上门來消费,似乎在昭示着这间不景气的餐馆距离倒闭想來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了。
一个似乎是掌柜的老头子,手里悠闲的端着个一个小小的紫砂茶壶,穿着青布大褂晃悠悠的从里边走了出來,干枯的像竹枝朽木一样的手掌放在满是皱纹的额头上瞟了眼阳光,嘴里含糊不清的低声咕哝了几句,懒洋洋的抬起腿,将放在门口的那把半旧的躺椅一脚踢到阴凉的墙根下,然后施施然的就那么坐了下來,哼哼唧唧的闭上了眼睛。
当杨风一行人连同古卫东和他的两个手下,出现在小巷口的时候,半死不活的老掌柜微闭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一道精光从那两只浑浊木然的眼中闪过,瞬间又消逝不见了,一阵微风吹过,老掌柜又低声的咕哝了几声,然后一动不动的仿佛死了一般的躺在那里。
“我的大神,好看的小说:!”盖文的双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不满的嘀咕道:“老板,这里的环境比我想像的糟糕多了,贫穷、破败、颓废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就像是一个快要死去的人的气息,这里真的会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吗?我表示严重的怀疑!”
杨风笑眯眯的看了盖文一眼,漫声道:“中国有句俗话,叫做客随主便,您认为古先生是一个会怠慢客人的主人吗?即然古先生选择了这里,那么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不是吗?”
“当然,当然!”古卫东笑着道:“先生,请想信我,我保证在海参崴这个地方,不会有哪家饭店做的中国菜比这家餐馆更地道!”
“但愿如此!”盖文撇了撇嘴道:“你可别指望糊弄我,我可不仅仅是会说中文这么简单,我是地道的中国通,横滨中华街所有的中餐馆我都曾经光临过,而且我们老板有自己的中国厨师。虽然王先生只会蒸包子炸油条和做豆腐……”
温蒂不满的瞟了他一眼,杨风手下的四个血族,个个都以美食家自诩,明明根本不需要吃食物也能活蹦乱跳的惹事生非,可是却一个比一个馋……
站在门口,杨风看了看那个已经有点泛黑的招牌,摇了摇头道:“言简意骇,真不错……”
“欢迎光临!”半死不活的老掌柜喃喃的嘀咕了一声,在众人的目光中不紧不慢的从椅子上坐了起來,笑眯眯的打量着杨风一行人,向着餐馆里边道:“有客人上门了!”然后一个身穿蓝色对襟粗布褂,黑色裤子敞口布鞋的年轻人步履轻快的从餐馆中走了出來。
杨风皱起了眉头,盖文和海涛则是心里兴奋不已,两个家伙也都注意到了,这个年青人的脚步很轻快,但却偏偏给人一种深稳的感觉,他的每一步看起來都是脚踏实地,其实却是只有脚尖在地板上轻轻一点,而且他每一步所迈出的距离,都是极为精准的等距,步距之间的误差绝对不会超过三毫米。
特工还是杀手,杨风瞟了一眼古卫东,发现他的神情和气息依旧,于是对着年青人微微一笑,而盖文和海涛却是同时微微的踏前一小步,浑身散发出了戒备的气息。
年青人微笑着,抬手虚引道:“几位,里这边!”
杨风点了点头,与古卫东在门口客套了几句后,两人并肩走进了这家奇怪的餐馆,两个跟随古卫东而來的保镖一言不发的像门神一样守在了门口。
也许是餐馆中就这么一桌客人,所以菜上的比较快,并沒有让众人久等,古卫东的心情不错,看上去五十几岁的人满面红光,精神勃发,就像年轻了十几岁。
举起酒杯,恭敬的对杨风道:“先生,以后的生意就靠您多多照应了,老古在此先干为敬,谨祝咱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杨风微笑着举杯。
看了眼容光焕发的古卫东,杨风轻声道:“老古,日本那边你不必担心。虽然现如今那里的情况确实乱一些,但我想很快就能够稳定下來,他们的闭关措施坚持不了多久的,依我看,不出一个星期,机场和港口就会重新开放,我会敦促那边尽快给远东发货,你能吃下多少,我就能给你发过來多少,货源完全沒有问題,而且安全更不需要担心!”
“当然,当然!”古卫东点了点头道:“先生背后有稻川会的实力,我是绝对信得过的,不过这边的俄国黑帮和海上缉私……”
“解决他们,我可以提供一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