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主人的儿子小五是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便从后堂走进前厅来,好像刚才正在睡午觉。这小伙子似乎还没睡醒,整个人显得迷迷糊糊不太精神,见了南烨等人也不问众人是否吃喝完毕草草行了一礼就往外走,简直跟梦游差不多。
南烨和王越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孩子不太靠谱,而后不约而同的目视店主老汉。那店主也是脸色一红,训斥小五道:“你这孩子好不懂事!要走也等客人吃完酒再说。还不滚回去洗把脸再出来。”
小五听爹爹训斥也不反驳,打着哈欠又往后堂走去,似乎正在醒盹。南烨四人也吃得差不多了,便起身结账,把那五百定钱也交到店主人手里,喜的老汉眉开眼笑。
南烨四人起身备马的时候,那唤作小五的青年已经擦了脸出来,看上去精神了一些,眼睛也睁开了,可还是不说话。看了四人一眼便往城门走。
典韦、周仓见此人无礼又想发作,却被南烨拦住,暗中提醒他们注意隐藏身份。王越担心这孩子是个哑巴,便搭话道:“小哥儿贵姓,怎么称呼?”
那小五道:“鄙姓彭,在家行五,众位叫我小五就行。”
王越一听小五答话清楚,嗓音清脆松了口气,又问道:“小五兄弟,你是常与那些蛮人来往吗?”
彭小五一听有些不悦道:“什么蛮人?皆是我大汉子民,只是住所偏远,习俗有别而已。他们若是蛮人,你等身处交州距洛阳更远,岂不是比他们还蛮?”
典韦、周仓若不是南烨拦着都想暴揍这彭小五一顿,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人骂南烨法师是蛮人呢!不过南烨却不怒反喜,因为他知道只有像彭小五这样没有民族歧视的汉人才能真正接近那些蛮人。其实也确实不该说他们是蛮人,只不过是少数民族罢了。
南烨道:“小五兄弟言之有理。我等初来乍到也不知洞中该有什么忌讳,还请指点一二,免得生意不成反生仇怨。”
彭小五见南烨和气,并没因自己顶撞生气便赔礼道:“适才言语冲撞众位实非本心,只是怕你等惹上麻烦而已。若说忌讳倒也没什么,只要你等能将他们当同族看待不要大惊小怪,他们自然不会为难你等。最怕就是你等左一句蛮人,右一句蛮人,那才最是麻烦。就像适才我说你等是蛮人,你等不是也不爱听?”
典韦粗声憨气的质疑道:“若真如你所说,那些蛮人与我等一样相处,为何你爹却说蛮人性蛮,动辄劫掠杀人?”
彭小五看了典韦一眼道:“有道是:子不言父过。此事我只能说是你等不智,若我爹直言相告,你等还会花钱雇我吗?”
等彭小五说完,就算是典韦、周仓这两个粗线条也知道上当受骗了,顿时大怒道:“小老儿安敢欺我等生人?法……少东主,我等这便回去与那老儿算账。”
南烨此次出行要暗访蛊术,自然不能再用真名。四人之中就数王越岁数大,而且他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那种大侠,于是南烨三人便都随了王越姓王。南烨化名王华,身份是王越之子。典韦、周仓则化名王洪、王福,算是王越的伴当伙计。
彭小五见典韦、周仓二人发怒倒也坦荡,看着近在眼前的城门道:“你等此时后悔也还来得及,我能帮你等要回钱财,好看的小说:。不过有言在先,也并非所有蛮寨都亲善我等,若是在林中乱闯,误入了山中贼寨,那便谁也救不了你等。就算你等不愿用我,也还是另寻向导为妙。”说罢彭小五便不走了,等着王越、南烨二人决断。
南烨在此处人生地不熟,他觉得这彭小五人还算实诚,就算多花些钱也值得,便对王越道:“爹,小五兄弟心怀坦荡与我投缘,不如就让他引路吧!否则他回去难免要受他爹责骂。”
王越见南烨这个正主都发话了自然不会反对,他也觉得再寻向导还不如借此机会卖个人情给彭小五,也好让他尽心指点。于是便点头道:“我儿所言甚是!此时返回另寻向导还要在城中耽搁一日行程甚是不便,就让小五引路吧。”
彭小五见南烨他们宁愿多花些钱吃些亏,也不愿自己回去受责作难十分感动,便道:“世人皆道交州义商重义而轻利,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此行我必然尽心而为,敢问东主、少东主怎么称呼?”
王越手指众人道:“鄙姓王,名越,我儿王华,这是我两个伴当王洪、王福。”
彭小五一一和众人又见了一次礼,便引领四人出了城门。走在崎岖的道路上,彭小五问道:“你等要去花缘洞可是去结花缘的?”
王越根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便摇头道:“我等只是想亲到各洞中寻些好货贩卖,并未指定地点,是彭老爹说你与花缘洞主相熟,这才指点我等前去经商。”
彭小五笑道:“原来如此!我还当你等是去结缘的。既然你等并无此意我便放心了,否则还真有些忌讳。”
南烨奇道:“不知小五兄弟所言的结花缘为何物?又有何忌讳?”
彭小五解释道:“益南各洞风俗不同,有些亲善汉人,习我文字,与汉通婚。有些则仇视我等,自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