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将于三月初一收到朝廷对征西王下令的消息。
这么重要的事征西王不会只派人传封信就完了,他势必会差心腹来此与定南王共商出兵之策。信可能先到,但前来商议的人不可能来得这么快,
七日是按照昼夜不停的跑法算的,这么跑下来别说马会死,人也不一定能活命,信使驿卒传这种急信都是拿命在跑,征西王的心腹还有重任在身,断不会这样做。
按照正常的脚程从符州快马加鞭赶到范州得要十二三日,算下来这人会在三月十三或十四日到达。
从三月初一到三月十三非常关键,能不能成功拖住定南王就看这段时间了。
乔琬一边看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待到信的末尾忽又有一段正常书写的文字。
“吾不日即将动身,家中一切安好。去岁吾与卿于庭中所植山茶树前日已悉数开花,叹卿不得见,特折取一枝相赠,盼来年可与卿共赏之。”
乔琬打开一旁的锦盒,盒中装有一枝山茶花。两朵掌心大小的花开在枝条顶端,一高一低挤挨在一起,白中透粉,在绿叶的衬托下更显得清新可人。尤其难得的是五日过去竟还保持新鲜,丝毫没有蔫的迹象,仿佛刚从树枝上摘下来。
“哇,好漂亮!”尹笙想要伸手去摸,乔琬反应迅速,立刻将花护在怀里背过身不给尹笙碰。
能把花这么新鲜地送来肯定不容易,这是她跟阿凤种的花,就这么一枝,要是碰坏了怎么办!
“嘁,小气。”尹笙皱着鼻子挤了下眼,语气却没有多抱怨。
喜悦这个情绪是可以传染的,乔琬收到期盼已久的来信,还附带了这样有心意的礼物,这份欣喜和甜蜜尹笙作为一个没有恋爱过的人虽不能完全感同身受,却也不妨碍她为朋友感到开心。
“知道给你送这玩意儿有多不容易吗?既不能耽搁送信的时间,又要每日腾出半个时辰把它的茎部剪去一点插到瓶中吸会儿水,我的人累都快累死了。”月袖半假半真地数落乔琬道,“你说说你们两个,正经事都没忙完呢,还有心思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你这是□□裸的嫉妒,乔琬在心里得意。风水轮流转,去年你在大家伙儿面前秀了一年的恩爱,今日终于轮到你吃狗粮了!
她顾念着导致月袖跟丹朱分开、被迫吃她这碗狗粮的人正是她自己,前面这番嫉妒云云的话便没说出来,笑眯眯对月袖道:“办正事和这又不冲突。再说了你就没收好处?她要是没给你们钱你肯帮她送东西?”
“你这话说的,人家是身份尊贵的公主,我就一平民百姓,她要我送我还敢不送吗?”月袖顿了一顿,眼珠子一转又道:“当然了,公主殿下出手阔绰,主动赠予我们许多钱财,我们要是拒绝岂不是看不起她,只好尽心尽力地把她吩咐的事办好,以此来报答她了。”
就知道是这样!乔琬白了月袖一眼。
人家做生意的,收钱办事也是理所应当,要不是她靠着小白打赌赢了月袖,这些掺和朝局动辄丧命的危险事给钱人家都未必肯做。
“她给了你们多少钱?”乔琬好奇地问。
月袖竖起五根手指头。
“五十两银子?”乔琬问道。
“五十两银子能给你送这么新鲜的花?五十两黄金啊!”
“什么?”要不是怕被人听见,乔琬都要尖叫起来,“五十两黄金送一枝花,你怎么不去抢?”
“信没给你送吗?妆没给你化吗?”月袖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脸都不带红地说道:“我这送的是花吗?送的是公主殿下的一片心意,她要真喜欢你,花多少钱都会觉得值……”
眼瞧着乔琬都要扑过来抢她钱袋了,月袖忙蹿到一边讪笑着说:“开玩笑开玩笑,殿下付这钱是让我们在崇泰好好照顾你,听你的话按你的指示行动。”
骆凤心的原话是“这五十两黄金只是定金,只要能护得郡主安全,事成之后另有封赏。若是郡主有任何差池,你这听风在大渝境内就别想继续做生意了”。
月袖掐头去尾,只捡了其中半句话说与乔琬。一来被人威胁说出去怎么都不好听;二来跟乔琬合作这么久,她已经深深见识过乔琬这人有多少令人意想不到的鬼主意,要是让乔琬知道五十两黄金才只是个开头,指不定要怎么把她这笔钱给诓出去。
“你还要不要回信的?”为避免乔琬继续纠缠着问,月袖抢先问乔琬道,“公主殿下付过送信的钱,回信就免费赠送好了。你要是也有什么东西想带给她,看在咱们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我给你便宜点,五颗金珠怎么样?”
五颗金珠也很贵了好吧,她才没有骆凤心那么败家!乔琬抱了锦盒和骆凤心的来信走进内屋,在桌上铺开信纸,毛笔蘸好墨汁,左手挽袖右手执笔,刚要往上写字,目光落在那一枝山茶花上,忽又改变了主意。
骆凤心除了在欺负乔琬的时候很禽兽,在平日生活里的做风都有着一个教养良好的公主该有的端庄、严肃、正经、矜持。即便心中牵挂也不曾在信中用语言表达出来,还要借着一起看花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