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不足三十人的倭寇,在安东卫北三十里的村庄扫荡一番,安东卫所发现及时,派出一个百户所,配备了火弹梨花枪和喷毒梨花枪,官兵无有伤亡,倭寇尽数清除。
朱总旗得到消息,特特找到了魏铭。
“看来真是余公的意思!”朱总旗拉着魏铭的手颤了起来,“若你还能梦见余公,一定要告诉他老人家,图纸咱们保住了,神火箭溜中秋之前,必然能造出来!”
朱总旗激动地难以言喻,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堆,还同魏铭道:“魏生定是文曲星转世,要不然余公怎么不与咱们这些凡人托梦呢?我老朱有幸,遇到贵人!”
他说了许多,魏铭有些恍惚,直到被崔稚拽回屋里坐着,听她在他耳边大喊,才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
崔稚掐了小腰,挑着两条细眉毛,高声道:“我说你,聋了吗?!”
“没有。”
崔稚差点被这个回答气过去,刚要指责他一句,就听他道:“前世那场火险,是这一场吗?为何那些倭寇根本没有要来袭击火器营的意思?”
崔稚听了,连忙问他到底怎么回事,魏铭把刚从朱总旗处听来的消息说了,“......我记得前世看到安东卫指挥使的上书,这一场仗有五十余倭寇,袭击了两个村庄,还潜入城中,火烧火器营,战况惨烈。可如今看来,不过是寻常倭寇上岸而已。”
魏铭疑惑,崔稚让他不必急,“今日又不是七月最后一日,说不定之后还有倭寇来袭。这次规模小,那指挥使未必记下,或者与下一次混为一谈,也不一定。再或者,倭寇中有大兴海盗,说不定听说火器营加强了防备,便舍弃了火器营,也不好说呀,事情总是变化的。”
她这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从这一年起,倭寇来袭频繁,尤其夏日,倭寇、海盗纷纷上岸骚扰沿海百姓。
忽的有念头闪过。
魏铭一怔,听见崔稚说起朱总旗,“你还是同朱总旗说,不要掉以轻心,不到八月初一,一切皆有可能。”
“嗯。”魏铭应了下来,再回去想一瞬而过的念头,完全抓不住了。
翌日他便又去了朱总旗的营房把话说了,朱总旗自然是应下,摆着胸脯里的图纸道:“图在我在,图焚我亡。”
魏铭听着这话,莫名觉得有些刺耳。
恰逢朱任走了过来,见着魏铭也在,笑道:“魏生来的正好,我刚才晓得一桩事。”
“何事?”
“前天就有人半夜里鬼鬼祟祟来营地,昨儿我让人留心,先不要打草惊蛇,结果真瞧出是谁来了!你猜是谁?”朱任满脸兴奋。
朱总旗让他别卖官司,“你还当有人偷偷摸摸过来刺探,是好事不成?”
魏铭却笑问,“莫不是庞家人!”
“哎呀!还是魏生聪明!不愧是案首!”朱任满脸抖了笑,“正是庞申那小子!不知道打什么坏主意?!那小子满肚子坏水!他今天要是再来,我准备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朱总旗敛了神色,“你捉他作甚?”
他这么问,朱任可就莫名其妙,“他憋着坏招,我不捉他捉谁?!”
“你说他憋着坏招,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那庞申可是要反咬你一口!”
朱总旗这么说,魏铭也点了头,“听闻此人巧言善辩。”
朱任急道:“就这么放了他不成?他们庞家和我哥的死脱不开干系!”
说到这个,朱任更显急躁了,朱总旗面露悲伤,“你兄长已经去了,现如今,一切以造神火箭溜为主,私人恩怨容后再提吧。”
朱总旗明显不想再多说此事,转过了身去,朱任还要再说,魏铭上前劝了他往外去,“那庞申的事,我看咱们可以先查个明白。”
庞申到底要出什么招数,弄明白比直接捉了他更好。
朱任也想了过来,同魏铭道:“那我晚上让人盯住他,看他要如何,再见机行事!”
这般最好,魏铭又劝了朱任两句不要急之类的话,心里挂念着崔稚,便回了皇甫府上。
崔小丫昨日找到了一家吃生鱼片的小馆子,闹着非要吃,且一人吃了许多生鱼片,还嚼了一堆醉蟹钳。然而今早天没亮,她就开始拉肚子,魏铭出门的时候,她正歪在床上哎呦。
那就是个吃起东西来不要命的。
魏铭忧心着她这副身体还年幼,怕她受不了折腾,早早赶了回去。好在崔稚问题不大,皇甫夫人替她请了大夫,皇甫三嫂抱了她给她喂药,崔稚虽然闹了一场病,但是皇甫一家人都喜气洋洋。
皇甫腾一步跃得老高,直接跳至魏铭脸前,“魏兄弟,我要当爹了!”
魏铭又惊又喜,连忙给他祝贺。
皇甫夫人在旁笑得满脸都是花,“我们家好久没请大夫了,这回托了你小妹的福,请了个大夫,顺带了看了一回香兰,没想到喜事来了!”
听皇甫夫人这意思,喜事还成了崔稚引来的不成?
魏铭朝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