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看向陆小凤,陆小凤像是早知道如此,叹了口气,对她无声道:我这朋友就这点毛病,你担待一下,有乐伎。
风秋只好再说一遍:“在下江枫。”
“啊,是江姑娘。”郑越窘迫地手都缩了回去,又对她抱歉道:“我不太涉足江湖,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希望江姑娘见谅。”
风秋:“不会不会。”
郑越又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竟然就这么站着,眼巴巴地瞧着风秋了。
风秋越发茫然。
陆小凤却没有半点意外,他算了算时间,对郑越笑道:“如何?愿赌服输了吗?”
郑越这才缓过神,他一边看着风秋,一边对陆小凤颔首道:“服了,你要的那副洛神图我给你了!”
风秋:“……”
风秋一双锐眼直刺陆小凤。
陆小凤知道到了这会儿不说也不行,他揉了揉鼻子说:“是这样,先前我来潼关的时候,和我这位朋友打过赌。我说我有个朋友,比他见过所有的女人都漂亮,他不信——”
风秋顺口接道:“你们就打了个赌,现在你顺便就把这赌给赢了对吧?”
陆小凤尴尬的又揉了揉鼻子:“那图我赢过来,也是打算送西门吹雪的。”
风秋有些惊讶:“送西门吹雪?”
陆小凤说:“你不觉得他的审美很没有救吗?”
风秋了然:“你想用洛神图试探他对女——”
陆小凤咳了一声,说道:“话不用说的那么直接。”他瞧着风秋眼神闪烁,意味深长:“我也只是有点好奇。”
风秋想了想这人送礼都送匕首,陆小凤的担心不无道理。
更重要的是,她看热闹不嫌事大。她也想知道西门吹雪收到一副“洛神图”会是什么反应,立刻也就不气了,兴致勃勃地和陆小凤一起等着郑越将图取出来。
郑越道:“图我可以给,但我也有请求。”
他看着风秋说:“我能不能给姑娘也画一幅小像。”
风秋婉拒道:“我为人浮躁,怕是耐不住画像的时间,这就不必了。”
郑越急道:“只是小像,用不了多少工夫!”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对陆小凤道:“陆小凤,你先前不是托我寻人吗?我有个西夏的朋友,可以帮你们在西夏寻人,你替我向这位姑娘说说,我把他的名字给你们!”
风秋闻言眸光微微一亮。陆小凤看了看郑越,也知道自己的朋友除了乐伎,最喜欢的就是画仕女像。他犹豫了一会儿,对风秋说:“如果画像归你,你愿意匀他一盏茶的功夫吗?”
风秋看了看陆小凤,又看了看目光清明的郑越,说道:“有乐伎唱歌的话,也不是不行?”
郑越立刻拍手叫人。
一袭男装的风秋依靠在软榻上,眼前是羽衣飘摇,耳畔是乐伎轻歌,手里端着的还是西域才有的葡萄酒,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到潼关,陆小凤就一定要来找这个朋友。
郑越实在是太会享受生活了。
陆小凤对风秋解释道:“郑越的祖上是河西节度使,代代行商,累积下的财富虽不扎眼,但若要细论起来,珠光宝气阁都未必有他一半的富有。若非郑越对经商毫无兴趣,在秦岭关外这片地区,他可能就是江花二家最大的竞争对手。”
风秋看了看杯中的葡萄酒,诚实道:“说实话,我家的生意还没能做去回鹘龟兹呢。”
陆小凤道:“所以若是西夏再往下走——”
风秋眼神闪烁,表示她知道陆小凤的意思。西门吹雪进了西夏,却也不代表他真就在西夏了。西夏之下就是回鹘吐蕃,比起集中统治的西夏,回鹘和吐蕃显然要乱的多。江湖势力未必能在西夏掀起多大风浪,在回鹘和吐蕃则截然不同。
——最重要的,最近在江湖声名渐显的石观音(风秋:……)目前的据点就在回鹘吐蕃一块,与他同样在这片区域的江湖势力,还有中原讳莫如深的西方魔教。
想到一切有可能的势力,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郑越却无忧无虑,如他答应风秋的一样,在第三支舞跳完前,画完了小像。
他对自己画的十分满意,风秋接过他的画,见他竟然真画了个男装的自己倚在塌边饮酒。这个郑越竟然是个写实派。而郑越也守诺,依约将画送给了风秋。
郑越还道:“如果哪一天,姑娘想要画像了,还请务必前来寻我。或者你给我个信,我亲自去也是行的!”
陆小凤闻言,好意提醒:“你是潼关的主簿吧,贸然离任可不太妥当。”
郑越似是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小官,他也爽快,直接说:“届时辞官便是!”
风秋想想:“也对。”
陆小凤:“?”我当年请你去给薛冰画像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郑越好客,原本两人该在郑越处用过晚膳再离,但军中守将宴请贵客,请潼关诸员作陪。郑越官虽不大,但家族在潼关颇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