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过去,便激灵灵一个寒颤,只见那黄志成双手叠合在胸前,还穿着睡衣,看起来似乎很安详的样子,但对方脖子上一道道明显的手印掐痕却是像火烧过一般的明显刺眼。
“这特么能是自杀!!”白唐忍不住跳了起来:“谁听说过自己把自己掐死的!”
可这话却是让旁边的老何皱起了眉头:“什么掐死?黄先生不是自缢死的么?”
“哈?”白唐越发激动起来,指着黄志成尸体脖子上的黑紫色淤青道:“就在这儿啊,何叔,这么明显被人掐过的痕迹,您老看不到?”
“哪里?”何叔靠近过来,眯起眼睛仔细的扫视了一番:“这里明明只有一条绳子的勒痕……白先生,你……”
老何的话没有说完,但目光中的味道已经完全变了,一副‘你是不是有病’的样子。
这伤痕他看不到!
白唐站在原地,一下子想明白了那些警察为何会做出黄志成自杀的判断,原来对方身上的痕迹别人根本看不到,而那所谓自杀上吊的假象很可能就是用来掩饰真正死因的障眼法。
旁边,老何看到白唐整个人愣在了原地,眼神之中的轻视味道就更浓了,而这时他兜里的手机发出一声轻响,打开一看,便转身向外面走去:
“白先生,有些事我要出去一下,大约十分钟就回来,您自己在这里不……不会害怕吧?”
白唐还陷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茫然的点了点头,任由老何离去。
“再加上那录像,这勒痕,就算黄太太说破了天也不会有人相信闹鬼的故事,可现在……”
白唐再次确认了一下黄志成脖子上可怕的痕迹,那些手指印有些重叠的痕迹,显然是行凶者曾在他快要死亡的时候松开手让他喘息,然后又再次掐住,反复多次,但并未至死,脖颈上那条勒痕是最后留下的,才是最后的致命死因。
这件事情到这里已经可以定性了啊——午夜索命,厉鬼杀人!!
想到这里,白唐忍不住心底发寒,这时才回过神来方才老何已经出去,此刻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长长吐了口气,将胸中莫名憋闷的气都呼了出去,然后才踱步出门。
老何不知去哪里,他自己也不好到处乱逛,就站在二楼的栏杆处,一边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一边在脑子里整理那些得到的明确信息。
逡巡的目光倏然停驻,白唐的身体一下站直了,犹豫了一瞬,还是轻轻移向了二楼北侧的房间。
方才有个影子倏忽一下就窜进了这边的房间里,似乎也是第二个房间,但那影子太快,白唐的视线只捕捉到了一点,并没十分看清。
按老何所说,这里停放的都是死人,有什么人会莫名其妙的偷偷进来,真的是奇怪。
白唐悄咪咪的摸过去,四处望了一下,见楼上楼下半个活人的影子都没有,于是将第一间房的门轻轻往后推了下,露出一条手指粗的缝隙,放心的偷窥。
没办法,门是锁着的,不能直接进去,但这种老式门的锁也并不像电子锁那样严丝合缝不可撼动,这种木门用的也是与之匹配的大黄铜锁,虽然不会被推开,但会让木门合的不那么严实,白唐就是利用了这种弊端进行偷窥。
但很可惜,这间房里什么都没有,连冰柜都没摆放,只是地板上有明显的长方形印记,之前应该也是放冰柜的。
第二间房与第一间房类似,里面的东西却有些特别,并没有冰柜,只在靠窗的地方摆着画架,还有看起来很破旧的椅子,旁边还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散落着很多纸,应该是那个阿延之前的画稿。这种长方形的房子一眼就能望见头,那画架上上似乎是还未画完的画,瞧着像是黄色的花,很是阳光的样子。
前面两间都没有人,那肯定是在第三间了,白唐暗暗握了握拳,更加小心翼翼的挪过去,十分慎重的向里张望:冰柜、窗子,没了?!
怎么会没了?白唐不死心的又凑到门缝边张望。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屋子里的光线越发昏暗,只能隐约看见摆设的轮廓,白唐正觉着失望,却突然眼前一黑,冷不丁撞进一片黑色里,然后就看到与黑色交杂的掺着红丝的白色。
眼睛!那是眼睛!
猛然意识到的白唐头皮瞬间一炸,好险没叫出声,胸口好像有一股劲儿憋着,生生憋住了叫声。他僵硬地维持着扒门缝的姿势,只觉着脚都有些软。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绵软的声音,道:“你是谁?”
白唐这才像活过来一样,几步退开,指着那门结巴道:“这里,这里面是谁?”要是让他知道是谁捉弄他,他一定要扒了那人的皮!
来人看起来年纪并不大,顶多十五六岁的样子,也并不高,比白唐还低一个头,模样很是清秀,不辨男女的那种清秀,穿着军绿色的旧式大衣,头发也有些长,部分已经遮了眼睛,看起来有些阴郁,此时听见他问,那孩子微抬脸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微微笑了一下,道:“没人。”
“不可能!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