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笑地腼腆,话也说的滴水不漏,他深知面前这个女人就是未来的将军夫人,所以把所有的功劳都算在了她的头上。
虽然军中之人都对景煜不错,不过他到底年幼就历经大变,寄予人下,所以一直活得小心翼翼,也才会小小年纪就琢磨出那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景澜听他这么积极地拍安歌马屁,也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淡淡开口道:“安姑娘也是实在人,也没比你大几岁,日后你与她有什么就说什么,不需拐弯抹角的。”
景煜整个身体绷得更直了,对景澜重重地点了点头,那副认真的样子,仿佛是在承诺什么军机要事。
安歌的眼睛在二人之间转了一个来回,最后落到景煜身上,道:“方才我已经与将军商量过了,日后军中无事,你便为我做事,帮着我卖邸报,可好?”
景煜一脸惊喜,点头道:“好。”
安歌温言道:“嗯,你在天津卫的差事做的很好,我现在有个差不多的活要指派给你,京城有一家卖珠宝器具的,叫凌琅阁,你上门与他们谈合作。你现在可以先回住处想一想,想好怎么做再来与我商量,三日内给我答复便可。”
“是。”景煜应下来,便先回去想办法了。
房中又只剩下安歌和景澜二人,安歌转头与他道:“你在军中是不是很凶?”
景澜不解道:“为什么这么问?”
“我见景煜好像很怕你,你一说话,他便整个人都绷直了回你的话……按理说你与他认识的时候,你们俩还都是孩子,又这么多年的交情,应该不是这样的关系才对。”
景澜很是无奈:“他每次见我都战战兢兢,然而实际上我待他如同亲弟弟一般,真不知道他怕我什么……大概是他当初亲眼目睹了我屠了一船倭寇,所以怕我吧。”
安歌想象了一下景澜满身鲜血,目露杀意,一个人屠杀一船倭寇,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样子,也是遍体身寒,点头道:“应该是,我若是亲眼目睹你在战场上的威严,我也要害怕你。”
景澜轻笑,伸手勾了勾安歌的下巴,一脸痞气地道:“你若是见了我战场上的英姿,你只会更爱我。”
安歌:“……”
这人真的是好不要脸……
后面几日,派出去卖邸报的几个人陆续回来了,每个人卖的数目都不同,不过好的是,算下来都没有亏损,最少也是保本小赚。
邸报,在任何地方都算新颖的东西,他们就算做的不好,也不会差到哪里。
这部分钱不多,主要是打通了外地的市场,像天津卫这种卖的多的,日后新刊发的邸报就可以送多些过去。
再清算一下《京报》这半年来的收入,足足可以拿出白银十万两有余,景澜写了个折子递给皇上上报了此事,还把此事归为皇上和皇后的英明决策。皇上龙心大悦。这笔钱也全都用在了犒赏将士们身上。
虽然明面上说是皇上和皇后的功劳,但实际上朝中不少人都知道《京报》其实是景
澜的私产,他愿意拿自己的钱来犒赏将士,还这么乖顺的不居功,叫朝中大臣敬佩。一时间想结交景澜的大臣更多了,只是景澜依然我行我素,谁也不亲近。
军队安定是国家安定的保障,百姓也才能安居乐业。只是百姓不知情,真的以为都是皇帝的功劳。如今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能听见百姓夸皇帝英明神武,不少人还把皇帝和皇后的画像当做神一样供奉在家。
好在景澜也不在意这个……
要是手握兵权的还在意这些名声,那就完蛋了。
景家世世代代能在天子眼皮子地下活的好,也是因为有这觉悟。
景煜办事得力,说服凌琅阁的主人掏了五百两银子买了一篇文章,这篇文章将由柳平乐主笔,她会将凌琅阁源远流长的来源说个通透,再详尽介绍阁中各色珠宝。
柳平乐写这种文章一般只需要两日。
到了日子,安歌等了一天也没有见柳平乐拿文章过来,心里觉得古怪,便打算和宁九一同去柳府找柳平乐。
二人正要出门,八组的人突然来了,拦着安歌就喊道:“安姑娘,大事不好了!柳家出事了!”
安歌愣了愣神,赶紧把人代入前厅坐下,着急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人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今早,左司直郎贺枫唐家的一个庶女贺青青自缢于国子监女学门前,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柳大人家就被封了。八组奔走一日,也弄不清缘由,只听说好像贺家女儿的死是被柳姑娘所害……”
“怎么可能?!”安歌倒吸一口凉气,紧张道,“知道那贺青青为何自缢吗?”
那人摇头道:“不知,说是三法司把消息给封锁了,我们能查到的仅此而已。”
“三法司都出动了?”
宁九见安歌着急,忙劝道:“姑娘,此时恐怕要亲口问柳姑娘才能找到内情。”
安歌点点头,八组的那人听了宁九的话,又担忧道:“可我们亲自去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