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满脸都写着情真意切。安歌虽然暂时不想这么早就嫁给他,但心里差不多也认可了这个将来的夫君……未婚夫君叫自己离另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远些,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安歌心中轻叹一声,权衡再三,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你与皇上的阴谋算计我绝对不掺和,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也一定与你相同,可苏易安到底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坏事,而且帮了我很多次……我……我也不想当面一套心里一套地对他……”
这话虽然说得吞吞吐吐,但意思很明确:不管你和皇上怎么讨厌苏易安,我就要和他亲近。
景澜一时间醋意更甚,眉头深皱,正要与她争执,安歌又赶紧接着自己方才的话道:“但既然你不喜欢我与他多交往,我就绝对会与他保持距离。”
毕竟如今婚事都订了,她爹为了几箱子名家真迹把她给卖了,日后陪着她过一辈子的人将会是景澜,那凡事自然要以他为主了。
再说了,换位想一下,如果是景澜非去和霁月扶风他们来往,自己也得生气的。将心比心,景澜不喜欢的男人就算没有任何错,那自己也得保持距离。
这一句话顿时把景澜的怒火全给浇灭了,他伸手拍怕她的脑袋道:“你今日终于开窍了,我很欣慰。”
安歌拿开他的手,望着他道:“但我也不想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直接与苏易安决裂,我想找个机会与他把话说清楚,省的叫他胡思乱想。”
景澜垂眸,沉思片刻,无奈道:“哎,我能怎么办呢?虽然定了亲但到底还没有把你娶到手,你要出去与旁的男人谈话我也只能自己酸一酸,说也说不过你,打又舍不得……”
“……”不,不是,他这一派深闺怨妇的言论是跟谁学的?
望着景澜哀伤夹杂些许幽怨的神色,此时的他不是外头那个拒人千里的将军,只是个担心媳妇跟别人跑了的普通男人。
他虽然比自己还大两岁,但这幅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个惹人心疼的弟弟。
安歌于心不忍,再想他幼年丧母,又亲眼目睹了自己父亲战死沙场,所以才会对感情如此战战兢兢,深怕她也离开吧?
思及此,安歌动容,主动握住他的手,认真地道:“既然我已与你定下亲事,只要你不负我,我就绝对不会负你,你别难过了。”
景澜抬起眸子看着她:“口说无凭。”
“……那我给你立个字据。”
“就算有字据,改日你若反悔,你也自有言论对我。”
“……那你要怎么办?”
那双带着狡黠笑意的凤眼突然在自己面前放大,顷刻间他已经欺身压到床上来,几乎是贴着她的鼻尖说话:“我的小歌儿这么美,怎么都叫人不放心,只有先塞个孩子在你肚子里,叫你变胖变丑,这样才能安心。”
“你混……”她的话还没骂完,景澜的唇便堵住了她的口。
安歌不知所措地挣扎,可身体隔着被子被他压在下面,她只能握着拳头捶打他,可景澜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抬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叫她动弹
不得。
“姑娘,邸报府差人来喊姑娘今日过去议事。”
此时,门外突然响起宁九的声音。
景澜这才迫不得已放开她,将脑袋搭在她的肩上,环抱住她道:“咱爹回扬州之前,差人给咱们卜了几个良辰吉日,咱爹还说,到时候也不用大老远地喊他过来受礼了,真正情深不在意这些虚礼,咱们自己在京城把婚事办了就成。依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你我今日便成婚如何?”
……安歌简直无语。
她真是要重新审视她爹了,没想到他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卖起女儿来居然毫不手软。
“撞个屁!你成婚是撞日子的?”安歌狠狠地打了他一拳,蹙眉道,“闪开!我要起床去邸报府了!”
景澜是完全没感觉到疼,还转过身拉着她方才打自己的那只手,心疼道:“使这么大劲啊,小心手疼。”
安歌:“……”
圣旨是在午时送到太医院的,被责罚的两个太医早已在今日应卯之前就来太医院收拾好东西灰溜溜的离开了。
此时太医院上下一同听完了皇上册封苏易安为院判的圣旨,众人面面相蹙,猜不透皇上的意思了。
在最早之前,苏易安就是最后宫娘娘们欢迎的太医,拿赏赐拿到手软,每宫主子和宫女有什么病什么灾的,都指名要苏易安过去。当时太医院就有很多人不喜欢他,但碍于他是后妃面前的红人,也不敢怎么着他。
后来殷的事情发生后,皇上再也不许苏易安入宫给后妃们看病了,皇上冷落他的意思谁都能看得出来,所以大家才都一起欺负他,排挤他。
如今又一道圣旨把他提为院判……他才二十岁出头啊,太医院有的是比他资历深的御医,怎么就能轮到他了?
难道……难道是皇上又要重新重用他了?
一时间众人心里想什么的都有,尤其是之前欺负过他的人,心里更是惴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