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期《京报》,无一例外全都有票数猛涨的人,或是和司公子一样卖惨的,或是凭借真才实学的,或是直接使银子买自己的,一时间《京报》销量又又又创新高,只把后宫报那群人逼得拍桌大骂。
然后,安歌居安思危,虽然手中还又许多文章没发,但也不能完全落了新鲜事这一块,和柳平乐商量着去挖一个大消息出来。
同时,刘咏絮在和邸报府众人探索了几天几夜后,也做了同样的决定去挖大消息。
而这个时候又恰好有那么一个重大消息自己撞了出来,八组成员早已讨论的沸沸扬扬李探花抛弃糟糠娶回家的尚书之女要和他合离了!而那位不离不弃自甘为妾的糟糠居然死了……
安歌和柳平乐那一日在八组吃了一整天的瓜,经过抽丝剥茧、层层推理、缜密分析,在好几个人绘声绘色的讲解中,仿佛就如同亲眼所见一样,还原了事情的真相:
秋去冬来,蔡馨儿腹中的孩子月份大了,李家父母还是叫她继续做下人做的活。
如今寒冬腊月的,她每日做饭洗衣,什么也不落下,双手长满冻疮也没有人疼,房里也没有供炭火,每次伺候完公婆和丈夫在吃饭,吃的都只能是剩的残羹冷炙。
这么耗着,终于有一日,她病了,得了很重的风寒。
那日的天格外的冷,水井都冻上了,打不出来水,蔡馨儿抱着一根木棍,想要撬开井面的冰,可她病的实在没有力气了,没过一会儿便气喘吁吁地靠坐在井口。
李家父母看着病怏怏的蔡馨儿,满脸都是嫌疑,李母当着面骂骂咧咧地道:“没那小姐命还一生小姐病,撬个冰面都撬不开,整天吃那么多饭也不知道都吃到哪里去了!”
李父也跟着骂:“就这种好吃懒做的废物也就我们家令儿心眼好,在别人家早就被打死了!”
蔡馨儿向来习惯了逆来顺受,对他们的辱骂也早就习惯了,此刻也不反驳什么,木然地坐着休息了片刻,便又起身凿井了。
院子的骂声也传入了主屋,郭采苹正在吃饭,听着烦,暗骂了一句:“早就叫她赶紧给自己找下家了,她非不听,此时她死了都活该!”
郭采苹的丫鬟也符合地说了一句:“姑娘说的是,这种性子太软的人,姑娘救她一次她还是会把自己给作死,不值当再为她操心。”
郭采苹早就和李家几个人相看两厌了,也不管他们的事。这顿饭也是她的丫鬟做的,她俩吃她俩的,不管他们。
蔡馨儿此刻脑袋烧得昏昏沉沉的,终于坚持不住,倒在了井边,昏死了过去。
这倒地的“噗通”一声动静很大,她手里那根粗棍子也“砰”的一声砸破了井口冰面掉了进去,李家父母还骂骂咧咧地道:“天杀的,把那玩意儿掉井里,以后木头烂了,井水还怎么喝?”
“把她叫起来,让她下去捞!”
郭采苹实在听不下去了,她知道自己也不算什么好人,但李家父母这龌龊样子还是叫她心里一阵阵犯恶心。
她也没胃口吃饭了,“啪”的一声把筷子摔桌子上,叫身边丫鬟出去给蔡馨儿叫大夫,自己又走到偏房对李家父母道:“蔡馨儿是你们买来的奴仆吗?”
李家父母对郭采苹还有些忌惮,忙笑着道:“不,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你们还把她往死里使唤?你们二老可能没读过书不懂,那我就直白地告诉你们,如今大黎的律法十分严苛,家中小妾也不是你们想弄死就弄死的!若是她真的出事了,你俩被关了大牢,李令这一辈子就彻彻底底完了!”
郭采苹一席话毫不客气,而且直呼李令大名,李家父母知道这个儿媳不把他们当夫家看,可虽气很也不敢说什么……谁叫人家有个尚书爹呢!
于是两个人黑着脸,唯唯诺诺地表示受教了,出来把蔡馨儿搬回了房。
不一会儿大夫也到了,大夫看蔡馨儿手、脸、耳朵,全都是冻疮,腿脚那些地方,他一个男大夫不方便看,但也可以想到,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惨成这样,一时间心里难受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半天才稳住心绪,看着李家父母的目光都多了些鄙夷……这两老的,穿的好好的,脸上容光焕发,看样子也不缺钱,但却叫一个女子冻成这样,简直禽兽不如。
而且李家父母也没有问蔡馨儿如何,只是李母开口问了一句:“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这毕竟是李令的骨肉,他俩还是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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