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京城四少选举目前陷入了僵局,因为排行首列的就那几个人:景澜,许其,炎皇子,南山。
此外苏易安票数也还可以,但他到底是在宫里当差的,《京报》也没有刊登过他的画像,外面的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所以票数和那四个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投他票的,基本上都是宫里的,或者听了“苏易安貌美犹如谪仙”的传闻。
剩下的,与他们之间差距太大了,根本没什么看头。
虽然这种选举最后肯定要变成几个人之间的角逐,但这个时候就拉开这么大的差距,提前进入第二轮角逐,《京报》不就少赚了很多钱了吗?
于是安歌和柳平乐经过一整日的苦思冥想,想到了一个主意她们俩从名单里挑了一批票数低,但是实力不弱的,登门找他们要文章,叫他们与众人介绍一下他们自己,给自己拉拉票。
这又是一个展示才学和人品的机会,他们想必不会拒绝。而且是景澜亲自派人出去请的,就算有不爱热闹不想出头的,也得给景澜一个面子。
除了那些人外,安歌还叫她爹去问许其也要了一篇文章,但这篇文章不是为了给许其拉票,而是为了解释清楚后宫报诋毁他们的那些言论。
从此,《京报》的内容来源又有了新的渠道约稿。
次日,安歌与景澜说了之后,景澜看见她又鼓起了干劲,内心欣喜万分,便立即派人去办这件事了。
他背地里还悄悄摸摸地把柳平乐叫到一边,感激道:“柳姑娘,果然只有你能叫安歌重新振作起来。此次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柳平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道:“景将军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嘛我确实有一件事想请景将军帮忙,听闻景将军对邬国来的霁月公主不堪其扰,所以把她推给了许大人?实不相瞒,许大人是我看上的人,还请将军以后高抬贵手。”
“一定。”景澜当即应下来,还补充道,“日后若是皇上想给邬国公主和许状元赐婚,我也帮你拦着。”
于是这二人就这么愉快地达成了幕后交易。
另一边,安幼平实在没脸见许其,但为了女儿还是豁出去了。
前两天去找他谈退婚的事,安幼平一把鼻涕一把泪,直接把锅甩给了景澜,说自己得罪不起景澜,所以才要毁了和他的口头婚约。
当时许其气得想去皇上面前参景澜一本的,但安幼平又拉又抱的没让他走,又说什景家也是世代忠良咱就让让他,又说什么安歌其实早已与景澜两情相悦……最后总算是把这件事给拒绝了。
但他也明显看出,许其从那以后不太愿意搭理他了。
不过好在许其到底是尊师重道之人,就算觉得退婚一事不是君子所为,但恩师有事相求,又涉及他自己的名誉,他也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小半个时辰便挥就了一遍文章,将外界的传言归为误会,说他与安歌一直都没有什么关系。
此事办的飞快,到了晚上,派出去的人都拿了东西回来,安歌和柳平乐先挑了几篇,派人拿去了经厂,印在新一册《京报》上。
除了
已经刊印的,她们手里还有十几篇文章,二人又商量着把五日一份的刊发期改为两日一份。
隔了一日,最新一期的《京报》拿到了市面上,到了那一日晚上,一内阁大臣家的小公子,票数猛涨。
那小公子名叫司牧,十六岁,是司家一普通庶子,他这十六年光阴,用十个悲惨也不足以形容!
他幼年丧生身母亲,从小到大饱受欺凌,丫鬟婆子都不拿他当主人看。五岁那年生了眼疾,也没有人带他去看病,最后流脓溃烂,他好不容易挺过来,却再也看不清楚东西了,只能眯着眼看。
八岁那年,母亲留给他的那条老黄狗被家中小厮做了涮肉,他哭到死去活来,也没有管他,从此他便更加孤独。
十二岁那年,他居然被一年长他许多的丫鬟引诱,失去了男子本应有的贞操!
前几日,他出门替家中婆子跑腿,刚出门就被马车撞了……
可他还是对人间满怀善意,他在文章的最后表示,他并不怪那些下人欺负他,因为那些人也都是一样的可怜人;他并不怪他的父亲不负责,因为他要上朝,以国事为重;他并不怪母亲(家中主母,非生身母亲)对他不管不顾,那只是因为后院太大,家中产业太多,她管不过来。
他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能出人头地一番。但考科举这条路,对他而言还是太难了,因为他们家去国子监上学的名额都给了嫡子,他没有机会,也没人给他请教书先生……
所以只希望本次京城四少评选能给他一个出名的机会,叫他有脸面对地下的生身母亲……
纵观他的一生,真的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而世间女子大多善良,纷纷购买《京报》,为他投上一票,助他完成心愿。
至于司家后院会因为这篇文章产生什么变动,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本篇概不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