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静姑姑那里回来后,苏易安以替安歌诊脉为由日日来安歌的住处,袁起禄每次都气得恨不得上去直接掐死苏易安。
宁九是知道苏易安过来的目的的,她跟着他们俩一起见过静姑姑,也知道那毒的霸道。
虽然现在还不能断定安歌真的中毒了,但小心翼翼地对待着,总是没错的。所以苏易安来,她并不反对。
而且姑娘都亲口说了,她和苏易安绝对没有什么别的想法,要是有的话,别说袁起禄不饶他,她也得为她家将军扫除障碍了。
于是每天苏易安过来的时候,宁九就找个理由把袁起禄骗出去,叫他去全京城各地给安歌买吃的。
这一日苏易安给她诊过脉,又提了一下静姑姑的事:“我早上才从静姑姑那里过来。”
安歌早就眼巴巴地想问了,此刻见苏易安提起,立马问道:“她好些了么?能不能记起一些以前的事?”
苏易安迟疑片刻,摇摇头道:“还是老样子,不提回京城就还好,一提就犯病。”
安歌回忆起几天前她慌乱的样子,蹙起眉头:“她看起来很怕敬妃,难道她是敬妃所害?可据我们一直以来的分析,敬妃也是被别人所害……”
苏易安收起药箱,又回头无奈地看向她,道:“你只知道关心她,怎么不关心一下你自己?”
安歌望向他,笑道:“我?我不是没事吗?我觉得你就是杞人忧天,我应该根本没中毒。”
苏易安仿佛怔了一下,又垂下眸子道:“你若没中毒自然是最好的。”
安歌总觉得这话说的有点别的意思,不过苏易安没直说,她也就没问。
苏易安走后,将军府又派人过来叫她,说是景澜要找她询问一下《京报》的进度。
他身为大东家关心一下自己的产业无可非议,于是安歌就带着账本一块过去了。
二人隔着一张桌子坐下,安歌省了客套直接翻开账本向他一一汇报。
只是……景澜叫她来可不是为了单纯听她报账的,此时正支着下巴望着她认真翻账本,眼神温柔深邃。
“……对了,新一期邸报刊发时间间隔久了一些,因为这一期我与平乐商议着再加一个话本的连载,她那本快发完了。”安歌报完了账,又随口与景澜汇报道。
景澜点点头:“你看着办。”
话说到这里,安歌又没有什么其他想说的了,她与景澜对视片刻,沉默一会儿,便起身道:“那我先回去了。”
景澜张了张嘴,本想随便找个话题留下她再说会儿话的,却在将要说出话时,瞳孔突然放大,到了嘴边的话也变成了惊呼:“你怎么了?!”
“我什么怎么了?”安歌奇怪地看着他,又突然感觉到鼻子下一阵温热,她伸手擦了擦,再把手拿开,就看见右手食指上鲜红的血迹。
与此同时,整个脑袋就像嗡嗡作响,眼前先是一红,继而又是一黑,她便直直向后倒去……
只是在摔到地面之前,先落入了景澜的怀抱。
……
全太医院所有暂时没有急活的太医都被叫到了将军府等候命令,包括苏易
安。
目前,有两位最德高望重的老太医在里面给安歌诊脉,其他人都在外头,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景澜,不敢说话。
只有苏易安不停往房间里张望,许久不见动静,不由担忧道:“景将军,下官也进去看看可好?”
景澜对他可没什么好感,不仅怀疑他身份还知道他总爱对安歌动手动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觉得两位太医令不如你?”
这话一说,别的太医也往苏易安这边瞅了过来。
他虽然是少年就成明的神医,但进了太医院之后也没什么长进,却因为长得好看饱受宫妃们和宫女们喜爱,一有病就叫苏易安去,变相的抢他们饭碗,因此不少太医对他就没什么好感。
苏易安感受到同僚投射来的看好戏的目光,忙摇头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景澜还不依不饶地问:“那你什么意思?”
苏易安拧眉看着景澜,只觉得这个传闻中叱咤风云的小将军怎么今日如此幼稚?
可终究他只是个没什么权利的小太医,只能忍气吞声,唯唯诺诺的退到后面去,继续在外面等着。
这一会儿,袁起禄和宁九也替安歌买完桂花糕回来了,从小人口中得知安歌晕在了将军府,便一起过来了。
宁九正想过去询问状况,袁起禄却已经恼怒地向景澜伸出了拳头,他的逻辑很简单:反正安歌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出事了,那不管怎么样都是他负责。
而且他早就想揍景澜一顿了。
景澜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动都没动,那拳头就被同样武力超群的宁九给挡了下来。
宁九看着一院子御医,冷声对袁起禄道:“别闹,你这莽夫!还不知道姑娘怎么样,你若是在外头闹腾,吓坏了姑娘怎么办?”
袁起禄咬咬牙,狠狠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