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厌恶地欲走开,却被慕云歌伸手抓住了裙摆,苦苦哀求:“嫂嫂……你不能这般对我……姨娘,我做个姨娘就好,求求你……”
苏柒在窗外,看到思音脸上浮现的杀机,以及掌心暗暗蕴起的紫光,惊觉她是要对慕云歌下杀手,以绝后患。
苏柒深觉,以慕云歌歹毒的心性,以及曾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夙愿,当真是死有余辜。但如今要眼看着她葬身妖孽之手……她又着实狠不下这个心。
苏柒急中生智,捏了嗓音向屋内道:“小姐可在里面?慕夫人派奴婢来请您回去!”
她一嗓子喊罢,便见思音蓦地收了法术,许是意识到有人知晓慕云歌来寻她之事,杀了她不好交代,遂换上个柔和笑容,伸手将慕云歌拉了起来:“放心,嫂嫂答应过你的事,岂会食言?你且宽心等着便是。”
慕云歌此时对思音恐惧至极,慌乱地道了声“告退”,便强撑着踉踉跄跄地走出门去。
思音目送着慕云歌走远,脸上浮现个狠戾笑容:“跟我抢相公?哼,看来阿比旦又要多个活计了……”
说罢,身形一转,竟化作一道紫光,凭空不见了踪影。
窗外,苏柒慢慢蹲下身子,拼命用手捂着自己一颗乒乓乱跳的心脏,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她哪里是北靖王妃聂梦珺,她是……
苏柒甚至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如何跑回了慧目斋。
提心吊胆了一宿的石榴葡萄,忽见自家姑娘风一般跑回来,几乎要喜极而泣。
正欲上前嘘寒问暖,说几句“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之类的话,熟料她家姑娘犹如没看见她们一般,绕柱子似的从她俩身边绕过去,一头扎进了书房。
石榴和葡萄面面相觑:姑娘这是……魔障了不成?
苏柒打开书柜,将自己一头扎进了苏先生留下的那堆泛黄破旧的书籍里。
她记得自己曾学到过,苏先生还曾考过那东西与怨灵的差别,她因贪玩压根儿没温书,自然答不上来,还挨了好几下手板子。
苏柒将满柜子的书一本本翻着,又一本本扔出来,直扔到书柜里空空如也,只得一屁股坐在那一堆书上,忽然便有些想念苏先生。
那半大老头子,懒惰又贪嘴,自命清高又爱听人恭维,但他绝对是苏柒见过世上最博学之人,仿佛天上地下、四海八荒之内,就没有苏先生不认得的的神怪妖精,常常令苏柒崇拜之余,疑心苏先生是不是有孙大圣的火眼金睛。
如今……苏柒无奈感慨: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她托腮想了许久,才突然鬼使神差地开窍,奔到茶几旁边,矮身将垫桌脚的一本发霉旧书拽了出来。
“玄怪录,就是它!”苏柒将那旧书小心翼翼摊开在灯下,一页页翻过去,终在一页上敲了敲,长输了一口气。
一瞬间,她但觉过往的诸多疑团皆有了答案,心中明了便觉肚子也饿了,便扬声唤石榴和葡萄,打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赶紧寻王爷报个信儿去。
她连唤了几声,却不见回应,暗想两个丫鬟睡得真死,正打算出门去看看,却见个高挑妖娆的黑色身影一步跨进门来,妩媚笑道:“这院子里已许久没有动静,你竟没发觉?”
苏柒暗惊:这不是在青楼里给慕云松喂葡萄那美人?遂皱眉厉声道:“你来这里干什么?给我马上出去!”
阿比旦不愠不恼地瞟一眼她手上的玄怪录,饶有兴趣道:“我也想知道,那思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告诉我,我赏你个不太痛苦的死法。”
苏柒这下明白了:这女子竟是个杀手!只是……“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阿比旦自觉这小丫头已是她掌中之物,毫不担忧,便娇叹一声:“有人托我帮忙除了你,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说着,一双美眸却不自觉地再朝那玄怪录上瞟了一眼。
苏柒心念意转:是思音派这女子来杀我!看这女子有恃无恐模样,想来本事不低,自己那点三脚猫的伎俩断然不是她的对手,求救又无途径……
她心底暗暗叫苦:这一夜过得,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姑娘我究竟招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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