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之再三,向慕云萱犹豫问道:“你可知道,有个什么聂学士府上的大小姐?”
她不说随口一问,并不指望慕云萱作答,熟料慕云萱听闻大吃一惊,口中的饼子都忘了咀嚼,噎得重重咳了一阵,脸都红了。
苏柒忙替她拍背顺气,疑惑道:“还真有这么个人?”
慕云萱好不容易缓过来,脸上却依旧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态,反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苏柒暗想:总不能说是我梦到的,这也太玄乎,只好含糊其词:“听说的。”
慕云萱立时气不打一处来:“此事是我大哥亲下的封口令,要王府上下三缄其口,谁也不许在你跟前提一个字,你告诉我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王爷下的封口令?”苏柒愈发怀疑,“就是说,王府上下皆知道这位聂家大小姐,独独瞒我一人?”
慕云萱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慌忙捂住自己油光光嘴巴大摇其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柒心中不悦,一把将肉饼抢回来嗔道:“还亲闺蜜呢,你头一个不跟我说实话!”
慕云萱满面的作难:“好嫂嫂,不是我不跟你说实话,实在是……我若说了,我大哥妥妥的打死我!”想了想,又劝慰道,“这事儿呢,本来也不是个什么大事儿,我劝你也莫再打听,不知者心不烦。”
她越是这样说,苏柒心里越是狐疑,正欲抓住慕云萱威逼利诱问个究竟,偏偏慕大小姐迅捷地起身后退两步,一敲掌心道:“哎呀我给忘了,今儿是上学堂的日子,女先生还在等我,耽误不得,告辞!告辞!”
说罢,连肉饼也不要,转身一溜烟儿地跑了。
徒留苏柒望着她的背影冷叹:天都要黑了,上个什么学堂?你这丫头编谎话太不走心……
只是,这位聂学士府的大小姐,究竟是个什么人?
慕云松非但从未提过她的存在,且严令王府上下三缄其口,谁也不许向她苏柒提起,可见,这位聂大小姐与慕云松之间,是有些关联的,且说不定干系极深……
莫非……
她正想得揪心,冷不防被一只手在面前略过,无端骇了一下,抬眸便见一张温暖笑脸:“想什么呢,如此入神?”
苏柒缓了缓心绪,问候一句:“五爷回来了?”
“刚从军营回来,听岁寒苑的下人说你找过我,我便出来寻你。”说着,垂眸望苏柒手里的半个肉饼,“这是?”
“哦!”苏柒这才想起此番回王府的正事,忙将油纸包递到慕云梅手里,“采莲煎的梅干菜肉饼,说五爷好这口儿,特特地托我给你送来……可惜有些凉了。”
慕云梅将那纸包接在手里,摩挲着沉默了片刻,方问道:“采莲姑娘,近来可好?”
想见你又见不到你,她又怎么会好?苏柒在心底叹道,“她还好,只是又轻减了几分,许是近来店里生意忙罢。”
慕云梅自然知道她话里有话,眼眸中流露出些复杂的情绪,又抬眸向她道:“麻烦你转告采莲姑娘一句,何记饭庄我不会撒手不管,今后她若遇到难处,仍可来寻我。”
说罢,又似自嘲地叹一句:“整个广宁城都知道,何记饭庄是我慕云梅罩着,我岂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看他一副“倒是有情又无情”的纠结态,苏柒心中忽然便有些火,很想提点他一句:你若对采莲无意,又何必这般藕断丝连地吊着她,让她拿不起又放不下,始终无法释怀?
她想起戏词里唱的那句“多情总被无情恼”,想着世间男子大抵如此,享受的便是被女子情牵思慕、求而不得的过程,实在是无情又无聊至极。
偏偏想至此,那不知所谓的“聂家大小姐”又浮上心头,愈发的令她心绪不快,想了想,忽而向慕云梅问道:“王爷与聂家大小姐之事,可是真的?”
她此语一出,慕云梅竟与慕云萱一式一样的惊诧神情,“谁告诉你的?”
他这反问,倒做实了慕云松与聂家大小姐确有纠葛,苏柒忽然觉得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搅动,难受得很,面上却做个平静状:“五爷不必管我是如何知道的,我只想知道个缘由始末而已。”
慕云松曾说,此生此世只爱过她一个,她看他一副情深深意切切的样子,竟然毫不犹豫地就信了。偏如今凭空冒出个与他有莫大关系的女子,且高调得整个北靖王府都知道,这让她情何以堪?
慕云梅想向她解释什么,偏张了张口又讳莫如深,避实就虚道:“就算她曾与我大哥有过旧情,然斯人已去,二人之间的情分早就时过境迁,你又何必太过纠结?”
然他说了些什么,苏柒并没仔细听,一颗心早已被“有过旧情”四个字雷得外焦里嫩。
聂家大小姐,竟是慕云松昔日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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