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绿绿的东西,见是一条宝蓝色底镶银丝边的绒布抹额,心中明悟:“这是绣给我母亲的?”
“是啊!”苏柒点头,“我想了一夜,也不知给王妃娘娘送什么她才会喜欢。左右金银首饰之类也入不得她老人家的眼,不如自己动手做一个,也算是礼轻情意重吧。”
慕云松心中不禁一暖,“你有心了,我母亲必然喜欢。”说着低头仔细打量那抹额,又有些不解:“那个……毕竟是我母亲寿诞,你绣这枯藤老树昏鸦,虽说风雅,毕竟有些……”
“哪来的枯藤老树昏鸦?”苏柒一把将抹额抢回去,打量了一番,抬头盯着慕云松气鼓鼓道:“我绣得分明是喜鹊弄梅啊!”
“喜鹊……弄梅?”慕云松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她这绣花的技术可真是……嗯,惊天地泣鬼神。
苏柒被他笑得红了一张脸,气呼呼地作势要打:“你懂不懂欣赏?!”说罢自己都没了底气,“真这么难看?”
“不难看不难看,”慕云松深知她已然尽力了,不能打击了积极性,“只是画风……独特了些,不过我娘向来不拘小节,自会喜欢的。”
苏柒蹙眉想了想: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看她一副似信非信的样子,慕云松心念一转,故作一本正经道:“话说,本王帮你料理了樊家的生意,让你面子里子都赚到了,你要如何谢我?”
谢你?苏柒自觉从没考虑过这事儿:“那王爷打算让我如何谢你呢?”忽然机智地双手一拍,故作豪爽,“王爷不是看上了我的床?送你了!不必客气。”
慕云松被她呛到无语,心想这丫头是装傻还是真傻,“那倒不必。我今日见赫连钰腰上挂了个新荷包,很是羡慕,不如你也给我绣一个?”
苏柒无奈地望他一眼:王爷你是三岁小孩儿么?人家的玩意儿也要羡慕?再说了,人家赫连侯爷的荷包,自然是某个相好的小倌儿送的,你有本事,也找个相好的小倌儿去?
慕云松见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心中微微不悦,面上却故作遗憾道:“听慕管家说你近来身体不适,那寿宴上的各色大菜自然是吃不得了,我到时候吩咐厨房,给你做些清淡的……”
“别别!我身体适的很!”苏柒咬牙恨恨:这小心眼儿的王爷……“既然王爷喜欢,我自然会用心绣的。”
慕云松满意地颔首,“那便有劳了,两日后的寿宴,本王希望能戴着你亲手绣的荷包出席。”
“一定,一定。”苏柒强笑着满口答应,内心无比悲怆:真真可怜了姑娘我这双手……
北靖王妃的寿诞,阖府上下自然是不遗余力,将王府装饰得焕然一新,在华灯初上时分,满院的灯火通明犹如白昼,映照着门前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的宾客,比过年还要热闹。
苏柒本就是个好热闹的性子,头回见庭高门阔的北靖王府这般有人气,心底的排斥倒也减了三分。
她兴冲冲掀开车帘,便要从马车上跳下来,却在躬身预备跳的一刹那,惊觉几位下车的女眷正有意无意地望着她。
呃……莫名当了焦点的苏柒,这才意识到自己是高调地坐得是北靖王爷的车驾前来,想不惹人注目都难。
她蹲在车舆边儿有点犯愁,深觉一名有教养的大家闺秀,理应不是兔子般从车上蹦下来。
“苏姑娘来了?”
听到慕云梅这一声问候,苏柒心道救星啊救星,抬头见慕五爷正眉眼含笑地望着她:“之前还听说姑娘身体抱恙,看来御厨张的手艺果然包治百病。”
苏柒心知他在打趣,遂笑道:“自然,这世间唯佳肴与点心不可辜负。”
二人知己般相对一笑,慕云梅伸出一只手:“来,我扶你下车。”
苏柒点头,便要将一只手递过去,却在要抓住他手的刹那间一个天翻地覆,人已被拦腰抱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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