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独留了他?”屋子里很冷,她手脚冰凉。
他转头看着她,“三妹在意的,我自然也是在意的,”
“那些人,他们就该去死?”
“他们早签了生死状,并无人相迫。在服下药丸的那一刻,他们已知自己再无活路。如何死,何时死,并不重要。”
“他们可以不用死……”
他的目光在她面上不曾稍离,“有些人,不得不死。”
叩门声响起,桐拂不知何故,猛地一个瑟缩。
刘休仁用眼神示意不远处的屏风,她起身,避在那之后。
来人看模样是传令使官,“建安王,陛下赐酒。下官会候在外头,等着复命。”
身后即刻有人托着酒器上前,稳稳置在案上,二人阖门退出。
桐拂扶着身后衣施,勉强站稳。
“三妹,”外头传来刘休仁的声音,“坐到身边来。”
她转过屏风,他正抬头望着自己,面含笑意,一脸的轻松。
几步路,她走了很久。到了他身边,被他轻拉一下,无力地跌坐在他的身侧。
“这是……”她死死盯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汁。
“唔,三妹玲珑心思,猜的自然是对的。休仁的兄长,给休仁送来的毒酒。”他似是很满意,将她揽着。
她说不出话来,她本是来问杨徽的下落,问他为何要将那三千哑兵推入幽冥……为何偏偏是今夜?
他忽然伸出手,指尖冰凉,在她的额间流连,“你看,这额妆已淡,我并未骗你。只是你这般聪慧,为何却不信我?”
她一把将他的那只手抓住,“你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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