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极彩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不由得愣了愣,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跟她料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她记得最后的时候她不是被那些山匪给拖走了吗?
外面的天光大亮,光线射进来还是让她感觉很不自在,皱褶眉头有些抵触。
“吱呀”一声,外面传来了推开门的声音,有人走了进来。李极彩登时就防备的绷紧了自己的身躯,动都不敢动,呼吸也放的轻缓绵长了下来,听起来好像是正陷入沉睡当中的人。
听得对方的脚步声很轻,走的也很缓慢,慢慢的走到李极彩的床边,然后坐了下来,将身上背着的药箱也一并摘了下来。
对方的身上带着股淡淡的草香味,这种味道李极彩跟王大夫待在一起的时候很相似,难道是大夫?
对方轻轻从被子里面拿出了她的胳膊,稍微将她的袖子往上卷了卷,准备给李极彩搭脉。
被大夫照顾的久了,李极彩是相当配合,等到大夫诊治完毕了之后,李极彩才猛然睁开了眼睛。
石大夫被李极彩吓了一跳,差点没站起来,但是想到她现在动都不能动,毫无威胁力之后,也就不再慌张了,关切的微微靠近了李极彩,然后小心问道:“姑娘,你好些了吗?你伤的很重,暂时不要乱动。”
李极彩看到是一个很慈祥的老爷爷,眼中的警惕收敛了许多,但是仍然没有卸下防备,瞧着对方的年岁,估摸着六十岁吧,山羊胡须垂下来有些可爱,慈眉善目的,给李极彩的印象就很好。
可惜她暂时嗓子疼的厉害,还不能说话,她真的很想直接问这个大夫模样的老爷爷,这里是哪里,是不是在山匪的寨子中,还是说山匪把她给遗弃了,然后她幸而被老爷爷捡到了?
想到可能是这个结果之后,李极彩不由得有些灰心丧气。
石大夫不知李极彩心中所想,看她面色悲戚,还以为是担心自己病情。
“丫头,莫要难过,这病,还是能治好的,能治!”石大夫想到她可能是感叹于身世悲苦,所以才会看起来很丧气难过的样子。
“… …”李极彩想说话,但是她说不出来,身下垫着的垫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睡得她只感觉后背发痒,痒的让人抓狂,而且身上覆盖着的被子也是沉闷沉重无比,像是陈年的死被子。瞧着这屋里的设施,有桌子有凳子的规规矩矩的,样样齐全。
李极彩不知道,这石大夫的居所因为他的“表现”十分良好,山匪们给他的待遇也不错,加上每次打劫到什么药材药品什么的,都是交给石大夫来搭理的。
“大夫!大夫!”
就在石大夫低声细语的给李极彩检查伤口,上药,安慰她的时候,隔着门忽然传来了呼喊声,听着十分的粗犷。
石大夫听到外面有人喊他,连忙就站起身来,然后冲着李极彩抱歉的笑了笑,就往外面走去了,走到门边的时候小心的把门给打开来,然后回应对方。
石大夫说了什么李极彩倒是没听的清楚,但是,那个大嗓门说的话倒是听清楚了。
“两个弟兄被山上的xx咬了,来给看看!快点的!”被什么咬了李极彩没有听清楚,但是听到“兄弟”“山上”这两个词,李极彩不由得心底暗暗的激动,会不会代表,她此时此刻已经在山匪寨子里了?实际上她已经被人给带上山了?
石大夫应了一声,然后回到了李极彩的近前,将他先前放下来的药箱再次给提溜了起来,跟李极彩说他马上就回来,然后就小步出门将门给轻轻带上,之后就离开了。
后来当石大夫再回来的时候,李极彩也缓过了劲儿,问他,也确实得到了证实。
可她昏迷的这几日,跟姜喜湖约定的时日还有一半,李极彩还是微微有些焦躁的。
她发现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想要在山上放一把火,然后暴露山匪们的位置,这样的想法简直太天真了。
且不说还会引发山火,这几日山林里连日里下了好几场雨,地面湿漉漉的,石大夫有时候进来的时候,脚上还会沾着泥水,然后李极彩就会问他外面下雨了吗?
石大夫告诉李极彩,这段时间山林里面时不时的就会下雨,多是夜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山下流下来的水都汇成小溪了都,这样一来,山路就显得更加不好走了。
光是下雨还不算,这山匪的屋子全貌没有看见,但是屋子里面好像多少石头垒起来的,十分结实。一把火想烧的话至少得有很多油吧,可是这古代哪里有什么油?
李极彩听到石大夫每天说着外面的情形,但是她自己下不了床,石大夫将她的骨头给正回去了,并且耐心仔细的给李极彩治疗,心疼她是个可怜人,每日更是按时按点将饭食给送上,甚至于李极彩现在睡得这个房间就是石大夫让给她的。
李极彩觉得难以想象,她在这山匪寨子中居然还能遇见这样的好人。
除了石大夫之外,李极彩看不到别的人,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外面听着那些人呼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