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浩泰山老丈人富弼的府邸虽然与欧阳修的府邸比起来,规模稍微小一些,但怎么说富弼也是做过相公的人,这宅子再差也不可能寒酸的哪里去!
富府虽然只是一处三进的宅子,但是营建的很是雅致。
钟浩随着冯京从富府的前厅走入二进院子后,只见这二进院内池塘假山错落,很是精巧。
池塘中的春水荡漾,映衬着那座精巧的假山的粼粼倒影,很是典雅。池塘边的垂柳都已经抽出许多细长嫩绿枝条,不时戏弄着池塘的春水,在水面上留下一圈圈的涟漪。院中的花木盆景此时也大都在这春暖花开的日子里,盛开绽放。
从二进院内走到后院后,钟浩已经大致明白自己泰山老丈人宅子只是在外在看着有些寒酸,但是其绝对是内秀的,远不是自己在门口时想得的样子。
既然是家宴,自然设在后院。
今日的这场大姐夫款待新妹夫的家宴,设在富府后院的一个典雅的花厅之内。
既然是家宴,钟浩的大姨子富若兰就席相陪,自然没有任何问题。再说,今日是要商量一些钟浩和富若竹亲事细节的,也不能撇开这位大姨子。
三人在后院的这处典雅的花厅坐定后,很快便有几个俊俏的小丫鬟端上十几道精巧的菜肴。
一个专门侍奉酒菜的小丫鬟给三人把面前的酒杯斟满,给钟浩和冯京斟得是冯京特定让人从樊楼沽来的“梨花白”!而富若兰不擅饮酒,和钟浩这自家人也就没必要太过虚套非得饮酒作陪,是以让小丫鬟斟了一杯醪糟。
醪糟是一种糯米酿造而成的甜酒,口味香甜醇美,又略微带点酸酸的味道,深受大宋女性的喜爱。
冯京端起酒杯对钟浩笑道:“咱们这连襟初次坐到一起把酒言欢,今日科一定要一醉方休啊,呵呵,薄酒简肴,文轩莫怪!来,我这做姐夫的敬文轩你一杯!”
富若兰也端着自己的醪糟,附和冯京道:“大姐也一起敬你一杯!”
钟浩忙道:“如此厚待,小弟已是受之不起,何来薄酒简肴一说!嗯,小弟也敬大姐夫和大姐!”
当下三人一起举杯共饮。
冯京边举箸,边招呼钟浩道:“文轩尝尝咱们岳父府上厨子的手艺。呵呵,咱们府里这厨子以前在‘摘星楼’干过呢,手艺还是不错的!”摘星楼也是汴梁最有名的七十二家正店之一,而且不但在这七十二之列,而且排名很靠前,一直都是在前十之列。其楼内的菜肴以江南菜闻名,在汴梁有着不小的名气。
钟浩见那桌上的菜肴确实做得很是精致,尝了几口感觉确实是以甜鲜为主的江南菜的味道!
其实作为前世今生都是北方人来说的钟浩,还是觉得的那种大气厚重的鲁菜更和自己的口味。不过这江南菜到时在文人雅士之中,颇为受欢迎。江南菜追求精致淡雅,颇为符合大宋文人雅士们那种追求冲淡平和、修身养性的士大夫作风。
钟浩虽然在北方待惯了,口味比较重。但对于这江南菜也没有觉得那么太不合口味!再说,自己如今也是进士得中,官衔加身的正儿八经的文官了,也要学着习惯士大夫们的作派。
当然就算真的不合口味,钟浩觉得也不能说啥。这自己连襟两口子挺热情的招待他,他自然也不能让人扫兴。
是以,钟浩笑着赞道:“味道着实不错!”
冯京笑道:“听岳父说,文轩在青州时还曾指导一家酒楼炒菜,看来文轩对这美食也是颇有研究啊!”冯京是世家出身,也是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主儿,对于炒菜这种庖厨之技,倒没有和大宋士大夫们那样看不起,而是很有和钟浩谈论的兴趣。
“哈哈,这炒菜说起来无非是滚油热锅,旺火急炒,其实真说穿了没什么难度。这汴梁城的大酒楼把炒菜秘不示人、故弄玄虚,无非是想多赚钱吧了!”
“呵呵,让文轩这么一说,这门手艺也没什么难度啊!”
“哈哈,本来就没有难度!”
“若是这个秘密文轩说出去,怕是汴京城中很多大厨会被砸了饭碗啊!”
“呵呵,大姐夫说笑了,小弟自然不会去做你损人不利己之事!”
“哈哈……确实,损人又不利己之事,咱们就不做了!”
冯京说着又端起酒杯,向钟浩邀饮。
两人又饮罢一杯。
冯京放下手中的酒杯,笑着对钟浩道:“咱们大宋的士大夫讲究个中正冲和,但是为兄我倒是喜欢‘梨花白’这种烈一些的酒。听岳父说文轩还酿制出一种清澈如水却性烈如火的烧酒,比这‘梨花白’还要烈许多,而且比这筛过十几遍的‘梨花白’好要清澈?此事可是真的?!”
钟浩笑道:“那烧酒倒是确实是很是醇烈,也的确清澈无比,但要说一定比这‘梨花白’酒好喝,却也未必!改日我写信让青州的那‘天然居’给大姐夫送一车‘玉液清’和‘玉液烧’来,大姐夫都尝尝。”
钟浩说得的这话,倒也不全是自谦的话,他其实还真是觉得这酿造酒口感更柔和,比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