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卷子!
当然,就算他提到了“开拓河湟”的策略,想要取中他,也是非常难的。
先不说这种钟浩的帖经和墨义未必一定能过!就算这帖经和墨义过了,这主考官前面还有阅卷官和副主考官评阅,这钟浩的卷子也未必能被这两次都取中。
王拱辰这两天还是颇为此事头痛的!今天这锁厅试的卷子就要批阅完了,依旧还是没有见到有“开拓河湟”对策的试卷,他不禁有些心急。
王拱辰暗暗打定主意,等这锁厅试卷子全部批阅完了以后,还没见到有“开拓河湟”对策的卷子,他会尽量让这一百二十个锁厅试取中的名额不满,然后让众阅卷官再重新从被打落的试卷中取。
到时,王拱辰怕是也顾不得有什么非议了,他打算直接明确的告诉众人:这不够名额,以考生的策论为评判,找策论比较有亮点的来补足。
当然,这样也未必能取中这个钟浩,因为就算说得明白,但是这考生的策论,就未必一定会出彩。而且还有可能,那就他的卷子在帖经和墨义哪一环节,就被打落了。
王拱辰觉得这事儿还真是有些难办,不过他也只能尽力而为,实在取不中这考生,也没办法。若是这个钟浩在帖经和墨义环节被打落,那王拱辰只能是爱莫能助了。他自己规定的帖经和墨义取中标准,总不能自己推翻吧?!
这年代的士大夫操守还是比较正派的,羞耻感也还是比较强的,哪怕王拱辰比较想迎合官家,但是还是做不出那些太不要脸的事情。
若是因为这个叫钟浩的考生答得卷子不行,最后实在取不中的话,王拱辰觉得便只能去向官家说声抱歉了!虽然,可能引起官家的不待见,但是也没办法了。
不过,王拱辰对此事还是很头疼的。他现在在朝中没有什么太铁的交好之人,能够立足的根本便是官家的圣眷,若是惹得官家不快,着实不算是一件好事儿!
好在司马光的这份卷子一送过,这件令他头疼的事情终于可以让他放下了,这“开拓河湟”的策略知道的人不过,而这这个锁厅试的考卷,就这么一份有提到“开拓河湟”策略,那么事情就很明显了,这份卷子很有可能就是这个钟浩所做。
而且据说这个叫钟浩考生擅长填词,而且据说这个考生在西北待过,也曾随军南下平叛过,而这份卷子的关于靖边平虏的那一道策论中的那首《破阵子》便和他颇为符合了。
这首《破阵子》不但写得才气纵横,而且慷慨豪迈,写到军中之事也是如临其境,显然这个考生是真在军中待过,不然定不能写出如此词作。
因此,这才气高绝,又在军中待过,这便非常符合这个钟浩的身份。
所以,王拱辰推测这份卷子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叫钟浩的考生。
王拱辰看到这份卷子的最后一道写治河的策论,写得也很出彩,写出了很多具体的办法。
王拱辰看司马光的意思,他对这份卷子还是非常看好的。既然如此,倒少了许多麻烦。若是钟浩这份卷子写得不咋样,他却非要取中的话,怕是又多些非议。这些阅卷官和副主考虽然现在对自己很客气,但是遇到事情,该据理力争时,也绝不客气,这就是大宋文臣的风骨。
好在如今司马光显然对这份卷子很是看重,这倒是少了好多的麻烦,也让王拱辰的这几天有些抓挠的心,彻底安稳下来。
这份卷子只是凭着这三篇策论,便足以中式,王拱辰现在批阅取中起来,自然是毫无压力。
司马光见王主考拿着这份卷子看着,却一直出神儿,不禁在旁有些无语。
你这表情,到底是觉得这份卷子是做得好啊,还是不好啊?赶紧给个话儿啊,怎么神游物外去了!这是什么时候啊?大家还都得阅卷呢!
到底中不中,你赶紧说啊,你要是说不中,我还得跟你据理力争呢!
最后司马光见王拱辰拿着自己推荐的那份卷子,也不发话,只是在那自己盯着出神儿,实在忍不住了,不由的在旁轻咳了一声。
王拱辰听到这一声轻咳,不禁悠然回神儿,不禁微有尴尬。好在他的养气功夫深厚,当下不着痕迹的道:“呵呵,这几篇策论写得实在太精彩了,一时竟让本官看得入迷了。”
王拱辰见了这份卷子上,司马光用朱笔写得那个“中”字,顿了一顿,开口微笑道:“君实觉得这份卷子该取中?”
司马光拱手道道:“回主考,下官觉得该取中。这份卷子这应试诗赋虽然写得有些平平无奇,但是只凭这后三篇策论,便足以取中!”
王拱辰抚须微笑道:“嗯,本官也是此感。这卷子虽然诗赋失之文采,但是这策论的光芒足以掩盖其诗赋不足的缺点。君实觉得此卷取个什么名次合适?”
这省试的排名相对与殿试来说,意义不是太大。因为最终你到底是进士及第,还是进士出身,抑或是同进士出身,都是要考殿试的名次来决定的。
但是省试的排名自然也不是毫无用处,省试排名好的考生,自然能够更容易在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