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树装腔作势道:“集众人之所长。宏哥哥,给你准备的衣服在包袱里,快去换上。”
“我?”
“嗯。你是我哥哥,我们自然要行动一致了。快去,快去。”
余宏的衣服与云树的是一样的布料,款式也一样,但穿在身形初长成的余宏身上,更显玉树临风,衣衫素洁,却硬是被他穿的贵气逼人。看呆了云树。
“我以后不跟他们胡乱学了,只学宏哥哥就足够了。”
粗衣布衫好些年,如今换上这身衣服,余宏想起幼时的生活,恍若一梦。那个地方还有人记得自己吗?父亲记得吧?当他需要用到自己的时候,总会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儿子为了他流落在外。是的,他记得。
云树看到他面色冷起来,眸色幽深,又拒人千里,小心翼翼晃着他的手道:“宏哥哥,你怎么了?这衣服不喜欢吗?”未待余宏说话,又巴巴儿解释道,“义父一向不穿华服,我又在丧期,这样的布料,家中备的都是素色的,宏哥哥不喜欢的话,不穿它也可以。”
余宏揉揉云树的脑袋,“没事,这很好,我,只是想起一些事。”
“宏哥哥,不开心的事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
“你都知道什么啊?说话这么老气横秋。”余宏点点云树的额头,云树夸张的扬开脑袋。
“我知道,宏哥哥不开心时点我的脑袋,我会很配合的。宏哥哥请指教。”说着又将小脑袋凑过去。
余宏不由抿起唇角,“好了,我们来分析一下,见到县太爷怎么说,才能打动他。”
“好。”
张景再一次证明了他的办事能力,约两个时辰后,再次来到小店,人未至声先闻。“妥了!树儿,收拾收拾,随我去见大人吧。”
推开门见一大一小两个白衣若霜雪的人齐齐望向他,连带着室内也没那么昏暗了,咧嘴笑道:“树儿很相信我嘛!都准备好了。嗯,不错,不错。”朝余宏抬抬下巴,“小子,你也不错啊!”
余宏不理他。
云树看看余宏,看看张景,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我们走吧。”
张景见这二人都白衣若雪,仪态翩翩,总觉得少点东西,想了半路,终于想起来,一人买了把折扇握在手里。
云树第一进县衙,在衙役进去禀报时,故作镇定打开折扇,摇了摇,向旁边的衙役点头问好。矜持有礼,又华贵不凡,很像个世家贵公子的模样。旁边的余宏依然冷淡,在衙役看来却更像是云家家主,因为那些稍有些资产的人,总是吝于给他们好脸色。
衙役出来,引二人进去。云树对张景道:“我们进去了。”
张景晃晃手中的扇子,“等你好消息。”
一个衙役凑过来,“那个小的就是你干儿子?这般模样,这样的家世,你可是抱了大腿了!”
张景闻言喜笑颜开,刚要说话,却接到云树两道告诫的目光,忙向云树挥挥扇子,示意他快进去。
见云树进去了,才悄声道:“我的干儿子,自然差不了。”
那衙役打趣道:“你干儿子面前,你怎么这么怂啊?”
“胡说!小孩子都要哄着,那怎么能叫怂?”
县太爷背手立在一幅地图前,角上标着清河县字样。
衙役在门前轻声道:“大人,人带来了。”
县太爷从地图前回身,却看到门前两个轻灵的白影子,像是一道凉风扑进眸子里,有些晃了眼睛。
“进来。”声音里是读书人的儒雅。
二人进门行礼道:“见过大人。”
“起来吧。”
云树抬头,见这县太爷三十多岁的样子,身量微胖,皮肤稍黑,唇下一抹短须,双目炯炯有神,面上没什么表情,有一些为官者的架子。
县太爷也是直接的人,“你就是云家家主云树?”目光却看着余宏。
云树恍若不觉,再行一礼道:“正是在下。”
县太爷没想到要求见他的云家家主竟然是个小孩子,毫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波澜。
为遮住自己认错人的尴尬,端起官声道:“你要求见本县,所为何事?”
“今上登基后,推动改革,以期实现我赵国中兴,云树深以为然。今日进城,见众人围着县衙要与大人商议水利之事。云树想,大人可能会用到水利人才,故而求见大人。”
这个小娃娃言辞清楚,条理明晰,不卑不吭,一点都不像个小孩子,不由多打量了云树一番。云树抬头,含笑,任县太爷打量,更显姿态端方。
县太爷心道:济阳城的云家,书香世家,家教果然不错。想要考量考量他。
“县衙外,那些人是如何议论的?”
“众人道,修水利是好事,只是不知大人的决心如何?”
“此言何意?”
“众人道,以前县里也曾修过水利,但成效一般,不知此次是否会如以前一样,过过场而已?”
“大胆!”县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