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传来一声呜咽声,紧接着是抽泣声,她久久不说话,他翻过她的身体,握着她的下巴,郦月缓缓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眼里有没流干的眼泪,她抬起双手,捂着自己的脸。
难堪无助,让他的心揪起来。
“说啊,丢了什么,这么紧张?”
郦月还是不说话,抽抽噎噎的。
季景矅心疼起来,叹息一声,放松了压制她的力气,“你哭什么?”
“你就是在欺负我,嫌弃我给你丢脸了,你送的耳环,那么贵重,我怕丢了……”郦月语无伦次地说道。
原来是为了那对钻石耳环,不过是几百万的东西,她以为自己弄丢了,慌乱之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季景矅吻了下她的头发,“下次别再冒冒失失的了。”
她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直到听到他问,“那黎正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季景矅打开门,佣人准备了几套新的礼服裙,旁边的盒子中摆放着护肤品和化妆品,衣架下方是几双不同尺码的高跟鞋,准备周全。
“你洗个澡,好好休息下。”他回头说道。
郦月从床上坐起来,低着头,茫然无措,看起来很难过,季景矅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发,以为她是在可惜这次机会,“下次再带你参加宴会,别伤心了。”
她没说话,季景矅让佣人将推车推进来,他整理了下西装,走下楼。
锁好了门,郦月进洗手间快速冲了个澡,卸了妆,吹干头发,她毫无形象地坐在桌前,随手拿起护肤品看,不愧是豪门,连给客人用的洗护产品都是高端品牌le prairie,化妆品就更不用说了,全是大牌。
她转头望着礼服,黎家送来了三套供她选择,她漫不经心地划过裙子,选了条最普通的YSL连衣裙,挂脖露背长裙,黑色面料上缀满了星空,将所有头发全部扎起,扎成一团,拿起化妆刷,化了个稍显成熟的浓妆,唇色是深酒红,透着点闪光,戴好耳环,她出去了。
郦月走出房间,黎宅的格局和季宅不同,她不知道楼梯在哪边,七转八转之间,来到宾客们休息的宴会厅。
她正要出去,门被推开,黎正站在门口,他出房门后,看到她的身影在走廊一闪而逝,跟了过去。
他以为她是要和魏奕暗地里见面,没想到她是真迷路了。
两人打了个照面,他换了身衣服,黑衬衫搭配着黑西装,配上那张俊朗凌厉的面孔,显得他越发不近人情起来。
“麻烦你让一下。”郦月低声说道。
黎正垂眸看她,她五官轮廓很深,立体鲜明,这个妆容衬托得她如同玫瑰般夺目,身材修长,腰很细,他立在门口,一动不动。
有人在走过来,交谈声隐隐传来了,她焦躁起来,“让开。”
黎正侧头瞥了眼正在过来的人,他唇角微扬,抓着她的双手,将她带到了露台上。
“你——唔。”嘴一下被捂上了,郦月惊恐地看着他,这贱人该不会要杀了她吧。
她往后望了眼,他是不是想推她下楼?
在郦月惊魂未定的时候,黎正一动不动,有人进到了宴会厅,四下看了下,把窗帘一拉。
季太太手指着季景矅,痛心地看向大儿子,“你怎么回事!你一向是不需要我操心的,你看看你今晚在做什么!”
季景矅高傲地扬着下巴。
“把郦月带来做什么,你和我说实话,见景澄那里没机会了,是不是那个死丫头缠着你?”
捂着她唇的手放开了,黎正笃定她不会大喊大叫,因为那样的话,别人只会认为是她不要脸,明明是季景矅的女伴,却跑去勾引另一个男人,既打了季景矅的脸,更会引起别人的厌恶嘲讽。
透过窗帘的缝隙,郦月看到季景矅背对着她站着,他背影挺拔修长,连后脑勺也很帅。
“妈,你消消气。”季景矅开口了,“我带她来,有我的目的。”
“什么目的?”季太太警惕地看着他。
“为了让景澄死心啊。”他安抚着季太太,“你想啊,景澄一看郦月为了出席宴会进入豪门圈,不惜勾引他大哥,以他的性格,他一定会对郦月失望的。就像我之前说的,年轻人的感情算不了什么,再把他们两人分开。”
季景矅黑眸中闪现着笑意,“一个留在国内,一个去国外,等景澄见识到国外的花花世界,他还会想起郦月吗。”
房间内一片沉默,良久,季太太被说服了,“你说的对。”
“那没事了,我们走吧,离开太久,不太好。”季景矅拉开门,和季太太一起出去了。
他们一走,黎正冷笑着,“看来你不受欢迎,季景矅是在玩弄你,他要你见识到了纸醉金迷,再狠狠地摔到地狱去。”
旁观者清,郦月哪里看不出他们是在干什么,季景矅带她来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想借此打消季景澄对她的念头,另一个是让她对魏奕失望,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