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宝宝了!还好跑得够快!”
回头看了看自己家的院门,想了想刚才的轰鸣声,云中心有余悸。
不过老话讲的好,做弟弟一定要苟,总有翻盘的一天的。
涂天,愿神灵保佑你,无量天尊。再说了,年轻人总要经历一些磨难的,我这是在帮助你成长啊!
云中这样想着想着,莫名的被自己感动了,我可真是个好人啊。深吸了一口气,赶紧朝学塾赶过去。
栖月镇,顾名思义,就是住着月亮的地方。
相传,远古时期,高悬于天际的月亮曾经坠落在这里,月光曾经在这里破碎过。
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这个消息并不能得到证实。但是,每年仍然有络绎不绝的生灵来此寻找破碎的月光。
说它是镇,其实并不准确。因为相比于禹州的其他城镇,它的面积实在是太大了。
发源自昆仑山脉的七月河从镇子的最东边横穿至最西边,绵延数十里,将栖月镇分成南北两块区域。
两块区域只有一座石桥相连,石桥唤作“两截桥”,就坐落在七月河的中心位置。
南镇既没有入口也没有出口,要进入栖月南镇,首先要进入栖月北镇,从它的入口走到最东边的日暝花海,以普通人的脚程,需要接近一天的时间。
学塾地处栖月镇的南镇,全名叫做“白枝书院”。
据说书院落成之时,有一只黑色的小马驹口衔一根白枝木前来祝贺。当时的书院院主,认为这是天降祥瑞,于是给书院定名为“白枝”。
学塾是书院下属的机构,紧靠着白枝书院,用来给九岁以下的孩子启蒙。
“涂天,快过来!”
云中扒开身前茂密的绿色荆棘丛,露出自己满是碎乱草屑的小脑袋,对着从远处小跑过来的涂天直招手。
“嘿嘿,云儿,你今天怎么从小路过来啦?”一个小胖子赶紧小跑过来。
涂天盯着云中的眼睛,只是一边说话一边还偷偷地从荆棘树上掰开一根荆棘刺。
云中不客气地拍开涂天偷偷伸过来的馒头手,问道:“现在进去迟到了没?”
“你问我?”
涂天没有丝毫被识破小心机的尴尬,扔掉手里的木刺,一脸惊讶地反问道。
云中从荆棘从里爬出来,掸了掸全身的草屑,“就知道问了你也是......”
话还没说完,涂天就眉飞色舞的抢着说道:“还真是问对人了!”
“依本王目测,你和我一起到,一定是迟到了!”
他一说完,肥嘟嘟的脸颊还晃了两下。
“涂天,你迟到还迟到出经验来了是吧?读书怎么没见你这么机灵呢?”
满头白发一身崭新儒衫的荀老夫子从两人身后走过来,揪起小胖子的耳朵训斥起来。
“云中,你阴我!”
小胖子冲着云中张牙舞爪,只是耳朵在老夫子手中,只能不满地哇哇乱叫。
涂天确定,云中肯定提前看到了从身后走过来的夫子,才特地勾引他说出这些话。
云中也不甘示弱,反唇道,“你刚刚还想扎我来着!”
两个人就像是两头斗牛,小眼瞪着小眼,谁也不服谁。
“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迟到了还在这里胡闹!”荀
老夫子一边说着,另一只手也揪起云中的耳朵。
“都给我进来!”
夫子说完,两只手分别揪着两只耳朵,把云中和涂天拖向了学塾。
这时,学塾门前老柏树上,一只半秃的三足鸟开始“呱呱”大叫,好像是在嘲笑二人。
进了学塾大门,入眼是一片开阔地。上面长着一块葱翠欲滴的竹林,竹林的后方和两侧则是简朴的学舍。
竹林的下方有一块带着孔洞的灰白色石头,石头上面用朱墨写了一个大大的“门”字。字体刚毅沉稳,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老夫子瞅着眼前的石头和竹林停了下来,一想气就不打一处来。
好好的一块“问”石,硬是被这两个臭小子掏成了“门”石,这可是请书院的大先生亲手题的字啊。
还有这精心栽培的文竹,已经长了二十多年了。
这些文竹,对于没有子嗣的荀老夫子来说,就是儿子女儿一般的存在。
可是这些被他视作子嗣传承的竹子,却硬生生被连根拔了起来,仅仅过了一夜就死光了。
现在面前这些,虽然长得茂盛,但都是后来移植过来的。看着是好看,但是没什么感情。
这些事说出来就是句句啼血,写下来就是字字泣泪啊。
想着想着,老夫子顿时胸口发闷,一股浊气直往脑门上窜。
“你们两个,给我到讲堂前面罚站!”
荀老夫子恨恨地一甩袖,指着学舍的门口,满含怒气的说道。
这时候,涂天不乐意了。
他一手捂住刚刚逃过一劫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