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左右,越来越多的官军在和护家社的人拼杀了,是的,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他看看身前仍旧死死护卫着他的周福,带着歉意说道:“小福,都怪我,给寨子惹来兵祸……”
周福头也不回说道:“周大哥,莫要说此话,这官军便如山贼一般,不给我们活路啊。可惜我们人太少。”
高远挥舞着一杆长矛,边拦杀辽兵,边焦急的左右寻找着,看到周南,大声向周南喊道:“大郎快回寨内,想法子带大伙逃生吧。我在此抵挡官军。”周南一手挥刀砍退一个偷袭周福的辽兵,鼓足力气向高远说道:“高大哥你带大伙儿走,这里你最熟。你们快走!”高远大笑着叫道:“好大郎!护家社的兄弟们,我等便与狗官军拼了!”
寨墙上正与辽兵激战的护家社的人也都高喊着:“拼了!”“杀!”
周南见高远不肯走,也知道寨子里都人已经没路可逃路,叹一声,闷着头继续挣扎着和寨墙边的辽兵厮杀。
寨墙上铁锅里的开水早没有了,木头、石头都丢光了。寨墙上面横七竖八躺了好多被射死的百姓,还有一些是护家社的兵士。脚下血水混杂,也有不少辽兵尸体。没有水可烧的百姓也都拿起了刀枪,没有章法都乱劈乱砍,更多都是看到有辽兵倒地便冲上去砍几刀,或者是见辽兵正与护家社的人缠斗,就抽冷子上去捅一刀。
寨墙外面,大队的辽兵在监阵官的督促下开始蜂拥而至,现在几乎所有的辽兵都过了护寨河,拥挤着攀爬上梯子,竖立在寨墙外的木梯比开始多了一倍,能爬上寨墙都辽兵越来越多了。
左小四的老爹正拿着杆枪立在寨墙边,向梯子上都辽兵身上刺,忽然下面一箭射来,正中胸口,摇摇晃晃,终于支持不住躺倒在地。左小四瞥见,忙过去一把抱起老爹,只是这一箭射中胸口,铁锥形的箭头深入体内,已经是气息微弱,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了。左小四一见自己老爹临死惨状,失声痛哭,鼻涕横流。高远听到左小四痛苦,大声骂道:“哭甚?多杀几个狗贼报仇!”
左小四在脸上重重抹了一把,轻轻将老爹到身子放下。抄起老爹丢下的枪,向爬上来的辽兵狠狠捅了过去,顿时将那辽兵刺了对穿,被左小四借势丢下寨墙,接着用枪一挺,大喝一声,竟然将爬满了人的木梯撑得离开寨墙,直立这空中,下面虽然有辽兵赶紧去扶,可是梯子上爬满了的辽兵反而让梯子加速向一侧倒去,带着梯子上的人,重重摔落这地上。
更多大护家社的人都是三两人一起,有攻有守,都是几个月来互相操练熟的,遇到辽兵,往往是一个照面便结果了辽兵性命,从不拖泥带水,效率反而比单个人和辽兵互相厮杀的要高。也正因为靠着这种战法,护家社的人才在如此劣势下,堪堪将寨墙守住。
萧普达不愧是久经厮杀,虽然是粗人一个,可是这战场厮杀中磨练出来的感觉却极其准确,他已经意识到寨墙上的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只要他现在给这寨墙上的守军最后一点压力,不用多,只要再多冲上去两百人,他就可以轻松的赢了这一仗了。只是这几轮攻打下来,用士兵血肉虽然拼来来优势,可是他手下士兵的伤亡比刚才还要重,现在也只是剩下七百人不到了。
只是萧普达要的是拿下这个反贼山寨,他向左右挥挥手,身边最后一队亲兵也冲了过去。这已经是他手上最后可以派出的人马了;再要冲杀,就只有他去爬梯子了。
这二百多始终没有拼杀,一直在等待的亲兵卫队终于冲了上来,开始摘取战果了。
前面梯子下面见萧普达的亲兵卫队都冲了上来,也都明白这是最后都机会了,冲不上去就是死,冲上去就是活。所有的辽兵都像疯狂了一般,冲向梯子,向上呼喊着爬去。
杨可世在南边坡顶,虽然是夜间,可是辽兵火把的光亮照耀下的双方的拼杀,仍然让杨可世看的热血沸腾。这山寨里的人凭借各种手段,仅仅靠着百十来人,对阵番兵三千军马,竟然足足守了一夜!看情形,只是守备不足,只能靠着近身厮杀了。只是番兵毕竟人马众多,这番将想必也看出了山寨将破,已经连身边护卫都遣上去了。这守了一夜的山寨怕是很快要给辽兵攻下了。
杨可世倏地站了起来,一挥手中刀,喝道:“山寨中乃是与我同敌的义士。冲下去,杀辽狗!救山寨!”
杨可世手下尽是军中精锐,都是血勇之辈,听到杨可世下令,扬起手中刀枪,跃下山坡,冲了下去,朝着孤零零站立在阵后的萧普达和他不多的十几名亲兵杀了过去。这些被萧普达率军追赶半日的宋军,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见这个萧普达落了单,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萧普达的大部分亲兵都被萧普达分派到阵前,与士卒一起攻杀身边只有这十几名亲兵护卫了。萧普达一手握鞭,一手扶着腰间佩刀,正要催阵,忽然听得后面喊杀声,忙回头看,只见从南面山坡上下来二、三百人,手挥兵刃,正向这里重来。虽然这些人甲胄不全,又是黑夜之中,可是萧普达一眼便认出,这群人正是他白日里追杀的南朝溃军!
萧普达无暇多想,忙叫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