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也并非一味地责怪他,对方问过经过之后,还会再问一问他即时感受之类,再又简单几句发人深省的道理出来……总之,姜应也越发觉得自己应该报效朝廷。
凤舞连日观察姜应,有时候觉得这纨绔扮傻的时候是真傻,不扮傻的时候也还是傻。
好在,无论怎样,他这怕南信王暴打是真。
他父王把他这一顿暴打之后,他又总算在府中安稳了一两个月。
凤舞也跟着闲了一两个月。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清闲。
每当少有外人在场,又或是夜深无人之际,某个断袖王爷常常很不经意地经过她这居处窗外。
譬如行色匆匆,掉了什么随身携带物品。
又譬如拿着书像模像样地借着月色……品读。
这些也就罢了。
有几个晚上,这人直接就杵在窗户那里,对着窗户里头一站就是大半个时辰。
凤舞当然知道他不是鬼,故而也就索性一直假装睡着没察觉。
偏偏也是有人点儿背。
这偌大的王府内,原主长期稳坐纨绔跟班第一宝座,也难免招人眼红。更何况,原主那时候为了便宜行事,也确实欺软怕硬的作为。
如今,就有人瞧着她这失势,赶紧做点儿合心意的安排出来。
结果他们很不幸就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撞见了“鬼”。
这见鬼的聚在一块儿七嘴八舌议论,便将事情发展成为了王府里闹鬼。
而这闹鬼的根源便在于姜世子和他那跟班这些年来作恶太多。
姜应那里正好借着养伤又可以好好读书。他有一日恰好夜里万千思绪,想要对着明月吟诗一首,结果他人才从屋里出来没多久便遭遇一阵刺耳尖叫。
于是,诗兴全败。
姜应万分恼火地朝着声音源头看去,结果却一眼望见两个只穿着薄纱的女子,红唇白面……当时也是吓得一身冷汗。
这么一番折腾,便又引来了他如今的跟班以及其他几个被吓醒了又或是惊喜坏了过来表现的仆从。
一盏盏灯笼映照下,什么事情都败露了出来。
两个伺机行勾引之事的姑娘。
一个拿着书对月夜吟的纨绔。
到底这姜应作为纨绔的形象实在是深入人心。没有人愿意相信他这是在刻苦勤奋,除了他父王。
南信王抵达现场之后,什么都没说,直接又将人一顿打。
这一回,香香和妙妙两个因为露肉太多早已被姜应喝退下去,结果这替他做盾牌的美差就落到了他那新任跟班头上。
很不幸的,这新任跟班却是个没能耐享福的。
他替主子扛了这一顿打之后,第二日便没能够再从屋里出来。后来当朝最不畏权贵势力的捕头十分硬气地说要替那惨死的小厮伸冤,结果他一番亲自调查过后,却道出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故事。
却原来,那小厮乃是当今国舅家远方亲戚之子……
南信王向来就凶悍,这一回还被圣上亲口点了第一神捕来府里调查案子,这其中冤屈亟待要宣泄。于是,国舅爷被罚了半年俸禄并且还停职在家半月去处理他那一大家子的歪风邪气。
当然,南信王府这里又是大批大批的赏赐进了府库。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王府之内的人员也清理了一遍。
这肃清门户的事,却还是姜应主动申请去做的。
他这么积极的申请,自然也是为了避免他自己的那些事被他父王给查出来。
府中闲职不少,不少都是他从前看着可怜又顺眼随手一招带回来的,他此番也算是有了一番经历,便又把如今看着没那么顺眼的一批人赶出了府。
这件事闹腾得大,以至于暂且将闹鬼的事给压了下来。
南信王大约是被这一番事给束缚住,这一段时间内也没再无缘无故地往凤舞居处那里的窗户刷存在感。
并且,让她稍稍感到轻松的是,姜应总算又有了充分的理由又把她要回去继续作为第一跟班。
南信王居然也应了。
甚至为了表示看重,他还特别交代给她另外安排了居处,同时将死过小厮的那一处又重新翻修了一遍。
南信王这一番安排却让姜应头一回红了眼眶。
很显然,这位纨绔终于认识到了他父王对于他的深深爱护之情。
虽然这看在凤舞眼里,怎么看都怎么别扭想笑。
她默默消化掉这股笑意之后,又冷静下来想了想。
且不论这位南信王是否为假冒,他迄今为止都没有真正想把姜应打死。那么,他前面故意在她跟前示好,或许只是为的排查这王府当中的不利因素?
凤舞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于是,接下来跟着姜应在外头耍横嚣张也越发自在起来。
这一日,姜应手头又缺了可以仔细研读的册子。
他立即又想起来比他还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