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安星隐,李氏便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
她也顾不得看安星隐此时在做什么,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小星,快,去救我爹,我爹晕倒了!”
听到这话,安星隐忙将手里的簸箕往门口一扔,朝院子里喊了一声:“岳儿,出来拿簸箕!”
喊完,竟是反拉着李氏跑了。
一路疾奔。
几个衙差还在刘家院子里站着,安星隐也没顾得上看几人一眼,便直接跑进了正屋。
“文汉……快……让开……”虽说每日做活,可跑这么快,还是第一次,李氏这会儿早已是气喘吁吁了。
听见声音,刘文汉一回头,便见安星隐正站在炕下。
他忙让开:“小星,你先看看我爹吧,我刚才给他掐人中,他也没醒。”
“嗯!”安星隐应了一声,先给刘正诚把了脉。
刘文汉和李氏两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看着安星隐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化,两人的心也跟着上下起伏,没个稳定。
看着安星隐越来越紧的眉峰,刘文汉的眉心也渐渐地皱了起来。
许久之后,安星隐才终于松了手。
刘文汉已是急不可耐,忙问:“小星,我爹怎么样了?”
安星隐轻轻抿了抿唇,没立刻回应,反而握住了赵氏的手腕,把了脉。
这次,她倒是没花费多少时间,很快便收回了手。
在刘文汉夫妻俩的目光中,安星隐才缓缓道:“伯娘没什么事。但是刘伯伯……”
她的声音突然顿住。
刘文汉和李氏都格外焦灼地看着她:“小星,我爹到底怎么样了?!”
安星隐轻轻抿了抿唇,看了看也同样担忧地看向自己的赵氏,沉默片刻,这才缓缓道:“伯伯的身体之前亏损得有些严重,这次突如其来的打击太大,郁结于心……中风了!”
“什么?”刘文汉不解,“什么意思?什么是中风?小星,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儿?我爹到底有没有事儿?”
安星隐长叹一声,无奈道:“这么说吧,简单来说,就是瘫了,不能动了。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其他地方,都动不了了。大小便也会失禁……”
说到这里,连安星隐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老实说,刘正诚对她,是真的当女儿一般疼的。
她如今,也把他当一个长辈敬着。
可没想到,刘正诚会突然中风了。
打击太大……
突然想到外面院子里站着的几个官差,安星隐的眉心便再次皱了起来:“文汉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刘伯伯怎么会突然受这么大刺激?”
即便是前段时间听说文良哥逃债,刘伯伯也没怎么样啊!
一听安星隐问这个,刘文汉倒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倒是赵氏,这会儿竟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看着躺在炕上的老伴,眼泪仍旧流着,声音却再不似之前的歇斯底里:“县城里死了人,官差怀疑,是文良。”
她的语调平顺,没有什么波动,可却让人能清晰地听出说话之人满腔的悲凉和伤心。
安星隐的心猛地一沉,转头看向刘文汉:“文汉哥……”
见刘文汉点头,安星隐不由地眉心紧皱,兀自喃喃:“可是,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