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三人忘记了喝到了什么时候,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曾锐和鹏儿两人是一杯接着一杯的酒下肚,开怀畅饮,话不多酒不少。 先前跟着两人喝了好几杯的小老鼠本来就不胜酒力,他醒悟到自己还是应该老老实实在一旁伺候着局更加合适,可随着时间逐渐的向后推移,小老鼠断断续续又主动与两人喝了几杯,到了下半夜时他就依靠着石桌睡了起来。 而曾锐和鹏儿两人一直喝到桌上的酒一滴不剩后,才先搀扶着小老鼠回到他的房间后各自回房睡觉。 刚一开始时喝酒其实更多的是想要寻求一种发泄,这段时间自己给自己的重压,让曾锐有几分抬不起头来,要不是鹏儿将话点破曾锐可能会将这种感觉继续深埋在心底,直到血色撑过这段时间又或是他实在无法忍受之时一股脑的爆发出来。 可酒越喝到后面他便越觉得畅快,和鹏儿喝酒不像似在酒楼中赴宴,一个个阿谀奉承假到了骨子里,在香醇的酒也让曾锐感觉索然无味。和鹏儿没有任何章法和套路,更别说多余的客道话了,举着杯子大口酒,酒倒满杯莫停,自家兄弟岂不美哉。 第二日一早爬起床,顶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在坪里照例操练,昨晚应该总共就睡了不到两个时辰,曾锐洗脸时发现自己眼中布满血色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有几分睁不开眼。 操练完之后,众人再一次齐聚议事厅,曾锐将三家店谁去谈如何操作和血色能接受的价格分别告诉众人后,一个劲的嘱咐道谈不成没关系,这并不是多大的事,但可千万别谈崩了。 没谈成,买卖不成仁义在,血色还可以从其他方面去入手想办法,可要是给人家一次就弄急眼了,产生了提防之心就是再有诚意跟人家谈,人家不搭理了那一切也都是白搭。 众人纷纷跟曾锐立下了军令状后就出门谈事去了,曾锐和鹏儿两人还坐在议事厅里打瞌睡,鹏儿翘着二郎腿倚在太师椅上十足的一副大爷样。 而小老鼠也揉了揉通红的眼珠子向曾锐问道:“锐哥,他们都出去谈买卖了,那咱们干什么呀?” 是的,派去三家店谈买卖的分别是烟鬼,和他手下的林卫,林兵两兄弟。这事不比其他事,形象和口才都很重要,烟鬼是个人修为高他出面人家即便是不愿意卖店儿,那也多多少少得给他几分薄面好生相送。而林卫,林兵两兄弟则是棍爷这一伙人里,看面相最最老实的两人了,其实他两也是个刺头不太爱与外人打交道,可没办法呐矮子里头拔将军,这棍爷一伙人本就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曾锐也是实在没得选择了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至于曾锐张鹏几个人,自然只能待在镖局里等消息咯。其实光论口才能力,这三家店曾锐完全可以自己去谈,可能效果会更好。但做买卖这事不是单看个人能力来的,曾锐年纪较烟鬼棍爷还小了几岁,也不似他们一般老成。 而当今社会就是这样,不熟悉你的人第一次见了面光凭着你的外表就给你定了性,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光眼瞅着你年轻这一条就足够对你产生轻视了。看着你年纪轻轻就出来跟人谈买卖,好像理所应当的把你当做是初出茅庐啥也不懂的冤大头,也不管他们的判断是否正确都先抓着你忽悠了再说。 所以曾锐干脆就没想着自己出面,这事要说咱血色适合办的人还真几乎没有,要么是连话都不爱说的要么则是直来直去一步到位的,到了这时曾锐才意识到血色这方面的人手还是有所不足,甚至是有点怀念起当初消失的王家三兄弟了,要是他们还在这事交给他们来办,指定是完成的漂漂亮亮干干净净。 对了,鹏儿看上去倒是年纪也差不多足够了,不过,这事曾锐压根就没考虑过他,深怕买卖没谈成,他倒给人家上好的梨木花桌给锤坏了,自己还得赔点钱。 不过这事儿其实说简单也简单,现在罪州城里的人心都很浮躁,很多但凡有一点门路的人都想着跑出去,毕竟人一开始到罪州就是图一个我有钱我心安,可这轮番杀戮血腥洗牌,已经让这些有点余粮的‘老百姓们’感觉不是那么安稳了。 人是一种群居动物,很容易产生一种奇特的从众心理,当看到别人有所行动了,自己的心思很快便也会活络起来,会进行一些奇怪的思考,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行动至少也得早做思考了。 而罪州城,这会儿恰巧就属于动乱刚刚过去的迷茫期,其实大多数的人对自己未来的生活都还没有更好的规划,都想先等等看。所以这会儿要是买卖还谈不下来了,那就找不着更好的时候了。所以对于这一次众人去收了这三家店曾锐充满了信心。 果不其然,不到一个时辰林卫,林兵就接连传来了好消息,两家客栈很轻松的便谈了下来,而且价格比想象的要更低。按他两的说法,上门时店里的掌柜都没了,一进门坐在柜台上的就是老板自己,店里也是空无一人,说明来意后老板要比自己预想更积极,价格敲定的也特别爽快,两家不小的客栈都拿下来总共还不到三千两银子。 倒是烟鬼回来的最晚,等他谈完回来都已经过了午时且满脸通红醉醺醺,人还没进门那一股浓浓的酒味就已经散的满屋子都是。 “我说烟鬼哥,你这是唱哪儿出啊?”他刚走进来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曾锐忍不住先开口问道。 “当家的,咱也不急着说。”烟鬼语速很快的回了曾锐一句,接着冲着小老鼠喊道:“小老鼠,给我倒口水喝,这大半天茶没喝上一口酒起码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