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眼皮真的太沉了，楚宁妍握着手机，不知不觉，眼睛就闭上了。
在药物的作用下，她即便是闭上了眼睛，可眉头依旧是微微蹙着的。
闭上眼睛没多久，往日的帧帧画面，就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中回放。
这次，她罕见没有梦到那条河流，而是梦到大学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霍凌深的时候。
那时，他们学校每周一早上七点雷打不动都会升国旗。
大一刚入学，作为新生代表，她需要在国旗下讲话。
升旗仪式正式开始，楚宁妍手里握着稿子惴惴不安站在主席台后面等待一会儿升旗仪式结束，主持人念自己的名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伴随着庄严的国歌响起，楚宁妍赶紧收起了稿子，把目光投向冉冉升起的国旗。
那会儿她的目光本该完全在国旗上面，可却因为阳光太过刺眼，楚宁妍忍不住垂了垂眸子。
垂下眼眸那一刻，她呆了，升旗手长的未免也太好看了些吧。
挺拔刚毅的身姿，即便是在烈日下，目光也从未离开国旗半刻，她沉迷在了这坚定不移的眼神里。
后来，她知道了，原来这名升旗手是霍家的大少爷，霍凌深，和自己同届。
同届不同班，这是最让她苦恼的，不过这都没关系，这些都可以想办法克服，于是她特意选修他们专业的课程，去认识他的朋友。
终于在半年后，他们终于从陌生人成为了点头之交。
她很珍惜来之不易的相识，从头至尾，不敢靠他太近，也不想离他太远。
她原本以为时间还长，慢慢磨，总会磨出火花的，可她怎么也没料到。
就在自己快要磨出火花的时候，从天而降了一盆冷水，不对是另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来的特别的突然，让她猝不及防。
她甚至都还没想出对策怎么来应对情敌时，女孩就给霍凌深告白了。
偏偏霍凌深还答应了。
梦里，伴随着那个女孩的出现，原本还算美好的回忆，画风突然一转，又来到了那条河流。
那个女孩把她约到部队的后山玩。
可就在她晃神之际，女孩不小心跌入了身后的河流中。
河流的水很急很急，她当时反应快，一把就抓住了女孩的手，只要稍微努力一下，女孩应该可以获救。
可就在那一刻，她放手了，她看着她被湍急的河水淹没。
她转身时，霍凌深就站在她的身后。
……
“对不起，对不起……”
许是回忆太过于痛苦，睡梦中的楚宁妍，竟陷入了梦魇。
“楚小姐，楚小姐，醒醒，快醒醒。”
护工原本靠在一旁的折叠床上打盹，突然之间听到病床上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对不起。
吓得她赶紧跳了起来，裹了件外衣就跑了过去。
只见病床上的楚宁妍额头都是冷汗，双眼紧紧的闭着，嘴里念叨着对不起。
护工照顾的人多，知道她这是陷入梦魇了，赶紧在一旁叫她。
“楚小姐，楚小姐！”
护工连着叫了五六声，楚宁妍才猛的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