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不好。”荣蓝满脸愧疚,“是因为我,才让你妈妈对你失望。”
“如果不让她失望,现在的我会怎么样呢?”林东佑不以为然,“继承我爸的事业,娶一个我妈中意的女人,她早就为我写好了人生剧本,我只要执行就行了。”
荣蓝正在梳头发,他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梳子,为她梳头发。
两人透过镜子看彼此。
“可是我在喜欢上你的那一年就决定了,我是不会成为我妈手里的木偶的。”
“我爱你的过程,也是寻找自由和我想要的人生的过程,我并不后悔。”
“我要谢谢你,给我勇气改变我的人生。”
这个她曾经伤害过却还是选择对她不离不弃的男人,在他们结婚后,竟然对她说“谢谢”,荣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充盈在胸腔之间的感动。
“这个周末去我家吃饭吧,我家老头也想见你。”她的双手依赖地环住他的腰,“我们两个离经叛道了十几年,是不是该学乖了?”
“学乖?”林东佑失笑,“我觉得我们的信用值在我们父母眼里已经是零了。”
林东佑或许是对的。
晚上下班后他们去林东佑家的庄园吃饭,自从林淮庆半退休后,他的父母就钟爱庄园远离城市的环境,大多数时候住在城郊,养了几条狗,开辟了一大块菜园,老两口平时种些蔬菜水果,原本钟爱社交的何恩淑自从经历了儿子叛逆从军,去南美两年后来才知道他加入了剿灭毒贩的雇佣军,在非洲海上失踪近一个月等一系列糟心事以后,已经彻底磨没了过去争强好胜的个性,大概是终于认命了,知道儿子丈夫都不是她这个女人能操纵的,现在跟林淮庆的关系好了许多,老两口朝夕相处,现在一天之中最大的乐趣是倒腾美食。
晚餐没有让家里的阿姨和厨师帮手,林淮庆和何恩淑亲自下厨招待儿子和媳妇,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对于这对豪门夫妇来说,已经是对孩子最大的妥协了。
“爸,妈。”
和每个第一次上门的新媳妇一样,荣蓝尽管笑容腼腆,但还是恭恭敬敬开口叫爸妈,言行举止让人挑不出毛病,对于她的乖巧,林淮庆显然是很欣喜的,相比之下,何恩淑的笑脸稍稍僵硬一些,但脸上到底是挂着笑意,仿佛过去那些对荣蓝的敌意和不喜都没有发生过,大家心照不宣地把那一页给揭过去了。
“我们刚从南非回来,逛街的时候看到这个,感觉很适合您。”
荣蓝把南非钻恭敬地递给何恩淑,何恩淑淡淡笑着接过,道了一声:“有心了。”
“去南非看两个孩子吗?”
何恩淑的目光调向儿子林东佑,她的态度看似自然,但荣蓝还是感到了微微的尴尬。
她总觉得何恩淑并不太愿意和她打交道。
她是被强势的儿子胁迫,只能被迫接受他们已经结婚的事实。
“是的。”林东佑并不打算瞒着父母,“我们想要收养他们,所以去南非和他们的监护人谈了一次。”
林淮庆和何恩淑面面相觑,林东佑自己主意大,做事一般不跟他们商量,不过收养两个孩子的事可大可小,他们显然还是不放心。
“养孩子可没那么容易,更何况是两个那么大的外国孩子,你们真的想清楚了?”发话的是林淮庆。
作为这个家庭的绝对权威,自然没有人质疑他的提问,林东佑的态度也是毕恭毕敬,他的父亲一直是他最敬重的人。
“一些困难预想过,一开始肯定会有些不容易,不过在岛上一起生活的时候,两个孩子很懂事,很少让我们操过心。”林东佑尽量周详地回答父母的问题,最后甚至考虑到子女过于独立也许并不是父母喜欢的,适度让他们参与到自己的生活里,可以减少他们的焦虑。
他说:“我们两个工作忙,到时如果顾不过来,就要麻烦爸妈了。”
“这是自然的,要帮忙提前打电话过来,我跟你爸爸都有时间。”
接话的是何恩淑,厉害的儿子也有需要她的时候,这让她心情微妙地愉悦。
林淮庆又提醒说:“收养两个孩子固然重要,婚礼的事也不能耽搁了,你的叔伯婶婶都在等着喝你们的喜酒,我们到时要好好招待。”
林家在A市有头有脸,地位一贯超然,林淮庆又只有一个儿子,所以可以想见,林东佑结婚会是一桩盛事,到时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如云,每一个都是人物。
荣蓝想到那个可能会累掉半条命的婚礼,就倍感头疼,不过不敢表现出来。
“婚礼已经在筹备了,我们自己忙,有一部分交给专门的团队负责了。”
林东佑替荣蓝拉开餐桌边的椅子,荣蓝刚坐下,就感觉有软绵绵的东西贴着她的后背,扭头一看,是他从沙发上拿了一个靠枕过来,想让她坐得舒服一些。
成了三双眼睛的焦点,荣蓝只好喏喏地说了一声“谢谢”。
早上做得太激烈了,她今天一直在跟他撒娇喊“腰酸”,没想到他记着,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