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被蓝幼羽捏得有些懵,半天没缓过神,不明所以道:“你也没问呀。”
蓝幼羽手上用力,蛮不讲理道:“你长本事了,还敢顶嘴?我没问,你不会告诉我么?”她恨恨道:“你早些说,我还会被他当猴耍么?”
梁冲也已上前,他轻声咳嗽,道:“丫头,这话说得就不对啦,我从来不耍母猴。”
锃的一声,太白剑出鞘,剑指梁冲。蓝幼羽紧咬朱唇道:“你不是要看太白剑么?我让你好好看看。”
梁冲抱头逃窜,道:“有话好好说,我不看,不看了行么?”
梁靖道:“到底怎么了?”
蓝幼羽道:“问你爹!”
梁冲无辜道:“我拢共只见过你一面呀。”
蓝幼羽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她喝道:“你问我师父是不是姓陆,还想借太白剑,所以你早知道我是陆青的弟子,对不对?”
梁冲点头道:“对啊。”
蓝幼羽道:“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不说你是梁冲?”
梁冲眼睛眨呀眨呀贼光闪动,学着儿子的语气道:“你也没问呀。”
蓝幼羽恨得心里更痒,她怒道:“怎么没问,在都督府时,你故意不说。”
梁冲回忆一下,道:“那是你师姐问的,又不是你。”
蓝幼羽气笑了,手上用力,狠狠道:“你还狡辩。”
梁靖泪流满面,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别捏我啊,真的很疼。”
梁冲神情肃穆,认真道:“儿子,疼也是一种修行,好好珍惜。”
梁靖已经不想理他爹,再疼也挡不住他此刻的心情。梁靖美滋滋向蓝幼羽道:“你终于来找我啦。”
蓝幼羽剑指梁冲道:“我找他。”
梁冲一副悲天悯人的犯贱模样,道:“原本以为是儿子惹下的风流债,没想到因为我,造化弄人……”
他话没说完,太白剑华光绽放,天地人三才归一,剑气浩荡,风雷相薄。
梁冲拔腿便跑,口中不住道:“差不多可以了,喂,你做晚辈的,给点面子,好不好……”
蓝幼羽拎着梁靖在后面一言不发,手中太白剑势不可挡,生生在山林中砍出一条路。
日暮,斜阳,枯木横飞。
三人喧嚣如风,一扫白沙山冬日的清冷,为荒无人烟的山林添上一分生气。
直到蓝幼羽跟着梁冲父子回到屋中,她的气仍没有消尽,那双好看的眼睛,依然狠狠盯着梁冲。
白轩问道:“这姑娘是谁?”
梁冲道:“陆青的弟子。”他扫了一眼蓝幼羽,又道:“按照她的年龄,应该是关门弟子。”
白轩喉结微动,又道:“陆青……又收徒了?”
蓝幼羽一翻白眼,刚想说话,白眼扫到梁靖,只见梁靖学着蓝幼羽的神态,嘴巴无声无息道:“关你屁事。”正是蓝幼羽差点脱口而出的四字。她用眼睛狠狠瞪了梁靖一眼,目光凶狠——给我老实点!
南轻尘也恍然道:“原来是陆阁主的弟子。”
梁靖收回白眼,东看看西看看,不由问道:“陆青是谁?怎么你们都认识?”
蓝幼羽瞪大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问道:“你竟然不知道?”
梁靖越听越糊涂,道:“我为什么要知道?”
梁冲插口道:“话那么多,是你姥姥,行了吧,别问了。”
梁靖一跳三尺高,回骂道:“是你姥姥。”
蓝幼羽心情复杂,没有再开口。白轩同情的看着梁靖,想哄他,却又怕说漏嘴,只好忍住。
很多时候,梁冲的风格,真的让他摸不到头脑,比如刚才那句话,他就实在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梁冲为什么要骂他儿子。
屋内的炉子里,柴火添得十足,火光跳动间,热浪不住扑面而来。刚才在屋外,蓝幼羽捏着梁靖冰冷的后颈,只道是他体寒又逢白沙山酷寒。然而进屋好一会,他的双唇乌青依旧,她皱眉道:“你怎么了?”
梁靖无所谓道:“我用佛门罡气去救那个臭和尚,就这样了呗。对了,那天你也在呀。”
蓝幼羽在北燕城探过他的脉息,大概清楚他体内的九幽寒脉。此时听到梁靖的话,不由分说抓起他的手腕,四肢并平,再次查探。
在她不敏锐的识海中,九幽寒脉散发出的先天阴气,精纯得如同水银,流淌在他的经脉中。
蓝幼羽向梁冲抱怨道:“你不是知微境的高手么,帮他行气驱寒呀。”
梁冲道:“如果有用,还轮得着你说?”
梁靖也道:“算了吧,越行气,这破寒脉产生的阴气越精纯。”
在幽州那一夜,他运转阴阳诀,将佛门罡气抽出时,体内阴阳二气千川奔涌过气海,他的修为本就奇高,封魔截脉指一解,他蓄积多日的真气如大江决堤,修为一日千里。
梁冲无奈道:“而且我这点修为也不够啊。”
蓝幼羽鄙夷的看着梁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