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棘许是从没听说过这么刺激的故事,打住祁一奇,大致理了理思绪,分析道:“那你直接和他说清楚啊,就说谢红芍并不恨他,当年的误会已经解开了,戈陆兄弟也是明白人,自然可以看开。” “不成!戈陆那个钻牛角尖的脾气一点也没变,到时候他问我怎么知道谢红芍的想法,我总不能把谢红芍成为孟婆的事情告诉他吧,万一他直接自杀了去地府找孟婆,孟婆看到戈陆自杀还不得打死我啊,我不仅事情没办利索,还让她惦挂的人直接死了。” 戎棘摸了摸高耸的鼻梁,犯难道:“这……还真是难倒了我!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办,让他重新恢复生机?” “我也不知道嘛不然干嘛问你啊,戎棘大哥。” “那你说说你出现之后,情况有没有一点好转?” 祁一奇想了想眉开眼笑:“好像有点儿啊,之前听他兄弟说戈陆三年来说的话加起来都没十个字,但是我发现最近他话挺多了。” 戎棘给了祁一奇一个肯定的眼神:“那就行了,保持这个势头,让一个人变得开朗并不只有爱情,当他感受朋友之间真心待他,就算是石头人也会被融化的,何况他只是个冰人,对吧?” “哈哈……” 祁一奇与戎棘聊着聊着哈哈大笑,引得船那头的戈陆不满地看了两眼。 客船慢慢地行驶在小河道里,两岸柳树成荫,麦田油绿,看得大家心旷神怡。忽然,小雨急骤而来,噼噼啪啪落下,戈陆也只好走进船舱,小雨下的河岸升起了蒙蒙细雾,如诗如画,祁一奇惊叹地跑出了船舱,享受细雨拍打在脸上的感觉,戈陆看得莫名其妙。 戎棘招呼戈陆坐在他身边并将水递给他,早之前祁一奇主动送水给他喝还说不渴,现在戎棘给他喝,就这么屁颠屁颠拿过去大口大口喝了,气煞人也。 祁一奇感觉他发现了奇怪的东西,这该死的戈陆不会因为谢红芍死了就转性喜欢男孩子了吧?祁一奇你清醒一点,别以为苏惊律喜欢你,别人也会喜欢男孩子好吗?被雨淋了两下清醒多了。 “戈陆兄弟,听闻你之前在疆塞当过兵,难怪看上去一股子军人英气,颇为不凡。” “你客气了。” …… 二人随意说着话,雨一下子变大了,戈陆急着一把冲出了船舱,用自己衣袖遮在了祁一奇头顶,雨渐渐越来越大,都打在了他脸上,看着他头发都被雨水贴在脸上,雨顺着他硬朗的轮廓一滴滴滑下。 祁一奇朝他挤挤眉露出个大大的笑脸,可他丝毫没笑的欲望,见祁一奇不想回船舱,他也就干脆杵在那儿,不说不闹。 “真是两个怪人。” “这么大的雨,年轻人啊热恋中就跟傻子似的。” 船舱里几个人七嘴八舌讨论了起来。 雨淅淅沥沥下了不久,祁一奇看戈陆淋得遍体湿透,才钻进船舱,戈陆湿成这样但心平气定得很,也跟着祁一奇钻进船舱内。 见祁一奇和戈陆这般落汤鸡模样,戎棘忍不住发笑。 呜呜—— 忽然之间,船上人听到河岸旁传来了阵阵悲悯哭嚎,一张张冥纸飘到了船上,好奇得大家都走出了船舱。原来是一家子人在河边祭拜死去的亡人,好几个妇人身着素衣哭得凄凉。 原来人死了,活着的人都会这般伤心死,祁一奇有些明白了,或许谢红芍欠戈陆的并不是一个道歉,而是两人之间有过的那段感情。 “戈陆,我能当一天的谢红芍吗?” 祁一奇话音刚落,戈陆用布满了惊恐的眼睛看着他,吓得祁一奇支支吾吾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羞涩的啊,妈的还不都是为了功禅石牺牲色相,好在是在八百年前,要搁现代被苏惊律看到,那戈陆直接准备暴毙吧。 “戈陆你别误会,之前我听云基说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而且和我长得又像……” “你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与我无关。” 戈陆淡淡回了句,便回了船舱。 轰—— 一阵剧烈的震动,瞬间激起一阵巨浪,扑向整艘客船,大家吓得都一把趴在了甲板上。但是巨浪狂袭,震得天昏地暗,大家被晃得摇摆不停,见到这幕场景。河岸上哭拜的人都吓得面部发青,一个个大呼“水鬼来了”,说着大家拼了命地背着河道逃走。 祁一奇与戎棘也发现了个中所以,水底下鬼气涌动,是巨浪狂风的根源。戎棘说时迟那时快,从裤裙里抓出一手金色粉末,镇压在甲板之上,瞬间将四周的巨浪都压制了下去,河道里的水流也慢慢变得平稳。 “船夫赶紧靠岸,让大家上岸去。” 戎棘急忙吩咐了一句,船夫吓得赶紧去掌舵,但河里面的水流盘出了一个漩涡,瞬间又引得狂风阵阵,巨浪滔天。 客船禁不住巨浪的袭击,一眨眼的功夫被砸的四分五裂,大家都落进了水里。 戎棘用左手手指抵在眉心,窥探鬼气来源,但不及鬼气来得迅猛,穿过水流忽然将一人捆住,戎棘眼明手快祭出一掌,金色粉末迅速泼出,但是鬼气眨眼间便将那人勒进了河底,河面上的波浪也渐渐缓和了过来。 大家拼了命地逃上岸,除了被鬼气抓走的一人,其余人都无恙。 大家纷纷逃命离开了小河,戎棘却蹲在河边,一手渗入水里,玄虚的灵光慢慢渐入湖底,受到一阵波涌,戎棘往后倒退了几步。 祁一奇与戈陆一同扶住了戎棘,两人手搭到了一块,吓得戈陆赶紧松开了手。 “不妙!这河里住着的至少是五百年修为以上的住海诸鬼,难怪法力高深,不畏惧我的金龙粉,也难怪抓了一人入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戈陆敛敛眉色不解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