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我忍了。这些年来,我替你们青州张家兜着多少腌臜脏事儿,你心知肚明!我也认了!二十多年来,自从你生下那个智障东西,便一无所出。我不过是想有一脉香火,你竟!你竟买凶刺杀我儿!”
“你们母女二人心如蛇蝎,干出杀人放火的勾当,真是自作自受!我在官场谨言慎行,生怕哪点儿出了差错,如今你们母女倒好!倒好啊!教我这二十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你青州张家也休想撇个干净!”
张氏听了这话,登时瘫软在了地上。
原来,这些年来她以为的“施恩”,在曹用及心中却成了积年的怨恨。怨怼在暗地里开花与结果,不声不响,竟到了如今这般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曹家丑事曝出之后,张氏一族在官场奔走,试图苟延残喘,动用关系从中为曹用及说项。没想到曹用及为官多年,早修炼的炉火纯青,深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道理,心中竟然已经想出了“壮士断腕”之狠计。
时间如白驹过隙,张氏一族万万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了,当年瘦骨嶙峋的小猫,已经被他们亲手养成了吃人的猛虎。
.....
夜色寂寂。
曹婉宁望着身侧已经熟睡的母亲,摇醒了身边的婆子。
那婆子是曹婉宁的奶娘,打小对她溺爱非常。此刻勉强睁开眼,一脸惺忪的问,“姑娘,半夜三更,怎的还不睡?”
曹婉宁恨恨道,“请妈妈偷偷叫人开了这上了锁的房门,套上马车,随我连夜进京!”
那婆子闻言一惊,随即露出一脸难为的神色,“姑娘,老爷都已经给夫人下了休书了......这时进京,不是多此一举吗?”
曹婉宁一双眸子在暗夜里分外骇人,“妈妈,我娘被休了,可是我后半辈子不能像她这样苟活下去!还请妈妈陪我最后博一搏!”
....
五更天,一辆马车独行于寂静路上。
马车中,曹婉宁双手紧紧交握着,攥的指尖发白。
这一路,她终于想清楚了——就算不能入侯府,那又怎样?
她的亲姨母是平阳侯府的旁支亲戚,那顾熙言如同傻子一般,定还念着两人的姐妹情谊,定会然会给她几分面子!给她介绍一门不错的亲事!
她绝不嫁给小门小户的卢家!
她曹婉宁命不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