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中跳到了您的身上。”
洛修斯坐了起来,脑海中还残余着那个可怕的梦,不是很想见到奥尔丁。
“我想我应该走了。”洛修斯慢吞吞地说,“我已经在深渊之海多停留了一天时间,如果你没有什么重要的请求,我现在是时候离开深渊之海了,毕竟海洋不是半人族适合生活的环境。”
“弗拉德应该已经等了我一天,如果我继续逗留在这里的话,弗拉德可能会来找我。”洛修斯斟酌着用词,“你应该知道,人间的教皇……不算宽宏大度,也并不畏惧在我面前惹是生非,他会做出一些不愉快的事。”
奥尔丁眼中掠过一丝沉思。他说:“可教皇现在不在深渊之海。”
“你说他走了吗?”洛修斯皱眉,“他走前告诉过你吗?”
“种族的王之间可以感知到彼此的气息,去寻找对方的踪迹。”奥尔丁说,“如您所说,教皇的确来过深渊之海,但据我所感,在您与我来见面,也就教皇是与您分开的时候,教皇离开了海洋。”
——弗拉德离开了?
弗拉德为什么会不打招呼地离开?
是因为伤重吗?
可如果伤重,为什么要在一开始坚持和他一起来到深渊之海?
洛修斯想不出有什么事会让弗拉德匆匆离开深渊之海。
或说不是发生过什么突然的事让弗拉德离开,是……弗拉德在和他说那些胡闹的话的时候就准备离开了吗?
在地狱和教皇阁下见面后,洛修斯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总感觉弗拉德似乎哪里变了,但又无法具体地陈列清楚理由和证据——这只是一种模糊的直觉。
就好像教皇阁下曾有过的上千年岁月一朝消退,让他又回到王储少年时,忧虑甚少,真情相待,剥离掉他光辉肃穆的假面,再剥离掉他卑鄙狠毒的面孔,露出原本尚未掺杂进那么多杂质的面貌来。
所以这些不应该出现的“异常”让洛修斯很难将弗拉德的离开视作简单地回神心国养伤。
他总直觉有隐情。
洛修斯坐在床上,怔怔地想了好一会儿,直接问规则:“弗拉德现在在哪?”
奥尔丁知晓洛修斯并未在询问他,坐在一旁神色莫辨,一言不发。
字迹空白了很久。
才很慢地写:“我看不到他在哪里。”
规则与神明的区别在于规则为了匡世间有序而存在,它可以清晰地看见一个合理有序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去指正创造世界的神明。
当世界更趋于完善,规则的存在便变得更薄弱,当有一日世界秩序自洽,规则就会消失。
所以规则没有强大的、覆盖世间的力量,假若过于强悍的造物对它隐匿踪迹,它也无法察觉。
规则写:“只要弗拉德还在能够被阳光普照到的地方,你就能看到他在哪里,不妨你去……”
在规则写完前,奥尔丁蓦然道:“教皇回来了。”
几乎在奥尔丁话音落地的同一瞬间,殿中架构出一道人形,骨骼廓形出现,皮肉其上,衣襟为外,黑色外衣,系着暗金色细领巾,随意而懒散。
他垂眼瞧了洛修斯一会儿,嘴边勾出一个笑:“久候,洛修斯。”
洛修斯站起身来,盯着他,眉头拧得很紧:“弗拉德?”
弗拉德侧眼短暂地注视过奥尔丁,又看向洛修斯,语调愉悦而轻快:“该离开海底了,你还有想去的地方吗?我陪你一起。”
洛修斯将手掌贴在弗拉德心口,弗拉德自然地牵起这只手亲吻了一下。
缩回手,洛修斯审视过没有穿教廷教皇繁琐的贵族式服饰的弗拉德,问:“你的伤什么时候好了?”
穿行过深渊时,深渊对弗拉德的排斥比洛修斯预计过的还要严重无数倍。
那样严重的伤需要几百年的时间来慢慢静养——
可就是那样严重的伤,在现在,却消失无踪了。
像受过的伤只是南柯一梦。
这是件不可能的事。
除非他回到天堂来完成这件事。
弗拉德眼梢带笑,狭昵道:“我比你想的强多了,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