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都注视花朝,花朝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 当看见嵇蓉脸上包裹着纱布时,花朝的眼里闪过一丝自责,温柔地问:“蓉蓉,伤口严不严重?” 嵇溶受宠若惊般小声道:“还好,绵江已经处理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这个不好说,得看恢复情况,恢复不好,可能会留疤。” 绵江适时的补充,她可没有打包票嵇蓉的伤口会百分百没问题,万一到时候留疤了,嵇蓉找她负责,她就冤了。 “会留疤吗?”花朝转向绵江问。 “没事的,没事的!”嵇蓉急忙说,“留疤也没关系的。” 一旁的潘微良杵着下巴,看着嵇蓉一副小女儿形态。 怪不得大家都知道嵇蓉喜欢花朝呢,这样子,看不出来的人才有问题。 花朝垂眸一脸愧疚的模样,随后拜托绵江道:“绵江,你帮帮忙,尽量不要让蓉蓉脸上留下痕迹。” “我尽力。” 既然被少主拜托了,绵江也不好推辞。 花朝又看了看房间里的场景,看到那几个人都围着桌子坐着,桌子上放着碗筷,显然是大家不方便去食堂吃,干脆在他房间里吃了。 “给大家添麻烦了。” 花朝的语气诚挚而真心。 “少主……” 嵇临率先开口,但是花朝在嵇临进入主题之前,打断了他的话。 “各位,我有点话想单独跟族老说一下,大家可以先去忙。” 说完,怕众人担心他再次暴走,花朝又补充:“族老在这里,我暂时不会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情来的。” 潘微良想了一下,有些事情,花朝可能需要先跟族老通一下气,便站起身,说道:“花朝,我们商量着要给你造一个能简单抑制你异化的道具,你觉得如何?” 花朝凝视着潘微良,神色温柔,微笑点头:“可以,你们去找康伯商量一下,看康伯有什么建议。如果有要求我配合的地方,随时来找我。” “行,那我们现在去找康伯。”潘微良说着,转身往外走。 其他人也紧跟着转身离去。 绵江拉着嵇蓉,将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了一下,一起带走。 走到门口,绵江道:“你们去找康伯,我去厨房,把碗筷放回去,同时让厨房给少主做点吃的。” 跟在身后的嵇蓉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也去厨房!” 显然她对去找康伯没半点兴趣。 潘微良看了看嵇蓉裹着纱布的脸,又看了看缠着纱布的阎江,对他们俩道:“你们的伤,别人问起来,就说看见壁虎被吓到自己摔的。” 潘微良话音刚落,嵇蓉便不满嚷道:“什么?我才不会那么怂,自己摔倒!” “哦,那你跟大家说是花朝挠的好了。”潘微良无所谓道。 “你!”嵇蓉气得跺脚,偏偏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阎江刚疑惑壁虎是怎么一回事,听见嵇蓉死鸭子嘴硬,便不满道:“我为什么要说谎?明明是嵇蓉打的我!” 潘微良转身,一边走一边说:“如果你觉得被嵇蓉打,比自己摔倒说出去更好听的话,你可以这么说啊,我不介意。” 反正潘微良的本意就是让他们俩意识到不能把花朝的事情给抖露出去,具体的理由,随他们怎么编。 没走两步,就有人迎面走来,来人礼貌喊了潘微良一声少小姐,随后惊讶地问阎江:“阎江,你的头怎么了?” “唔……”阎江一脸憋屈,瞅着潘微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等着他回复,他一脸不爽埋怨好心的路人:“你怎么那么多事,我脑袋被门夹了不行么!” 出于好意的路人莫名其妙被阎江发了一顿火,有些不明所以。 其他几人除了嵇临都偷笑,阎江对其他人偷笑没办法,只能找嵇蓉出气。 “嵇蓉你还笑,还不是你的错!” 嵇蓉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笑话阎江,哪里有放过的道理。 “你脑袋被门夹了怪我咯?自己走路不长眼睛。”嵇蓉添油加醋。 潘微良笑了笑,跟着嵇临,继续前进。 只听见身后那路人又好奇地问嵇蓉:“那嵇蓉你脸又是怎么回事?也被门夹了?” 被路人戳中痛点,嵇蓉没好气道:“你才被门夹了!我就是脸上长了个痘,怕影响我举世无双的容貌!” 听见嵇蓉的话,潘微良的视线忍不住投向身后的绵江身上,果不其然,绵江又开始浑身散发出我最美,我最棒,全世界我最闪耀的光芒。 嵇临见潘微良注视着绵江,问:“你在看什么?” 潘微良收回视线,继续走路,敷衍回:“没什么。” 看来绵江挺在意自己的容颜是否鹤立鸡群。 而一旁的小呆,一直因为不能第一时间找少主探寻真相而垂头丧气。 到了岔路口,绵江和嵇蓉准备与潘微良几个分道扬镳的时候,阎江踟蹰了一下,最终选择了跟着绵江的方向走。 “少小姐,你们先去,我去吃个饭就来,刚才还没吃饱。” 阎江说完,不想看到潘微良他们笑话的表情,转身就追绵江她们去了。 “这样简陋的饭菜,饭量还能这么大,不容易。”望着阎江逃一般的背影,潘微良忍不住感慨。 “你似乎对阎江吃饭的事情很感兴趣?”嵇临好奇地问。 “啊——有吗?” 潘微良没多在意这个问题,这大概是身为吃货,不由自主就比较注意其他的吃货? “爸爸!”奶声奶气雀跃的小娃娃音赫然从不远处传来。 潘微良顺着声音看去,几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围着一堆冒着烟的干柴,不知道在干什么。 其中一个小男孩脸上抹了一抹炭灰,拿着一根枯枝朝着潘微良三人的方向愉快地招手。 “嵇天,你在干什么?”嵇临朝着小孩的方向,用严厉的声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