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绵江才开口。 “我虽然无法像你们那样,考虑什么整个人类的发展,存活之类的大问题,但单从医学的角度来说,作为一个医生,肯定是希望医学不断发展,最终能治愈人类很多以前治愈不了的疾病。” 绵江说着,看向阎江。 “你可能会说,医学是为了人类好,所以求发展理所当然。但是医学的发展如果被有心人利用,照样能做坏事,甚至于毁灭人类的坏事也能做到。” 绵江的手指不自觉绕了绕垂直胸前的长发,似乎依旧没有理清自己的思绪。 “说实话,洞内的医疗设备和医疗水平有限,有时候针对有些疾病,明明并不是那么难治愈的疾病,可是碍于药物与设备的限制,我却无能为力。” “每每这个时候,”绵江感慨又苦恼地说,“我就希望,我能离开这一片小小的区域,去外面寻找更好的药物和设备。” 绵江的期望是实实在在的。 阎江惊愕地望着绵江,他从来没有想过绵江竟然会不想呆在安全的洞内,而是想出去。 绵江的话语也有点出乎潘微良的意料,不得不说,她有点喜欢绵江了。 听完绵江的话,潘微良干脆站起来,道:“要不我们再问问在场的另外一个人,看她是什么看法。” 一时没反应过来潘微良说的另一个人是谁,嵇临和绵江看向了嵇蓉,而小呆和阎江则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花朝。 看到花朝还处于昏迷之中,那两人才意识到是在场的另外一个人。 潘微良走到嵇蓉的身前,扯掉堵在嵇蓉嘴里的床单,问:“嵇蓉,你什么看法?” 嵇蓉呸、呸、呸吐了几口,把嘴巴里的脏东西都吐出来,随后一脸不耐道:“你们是不是有病啊,完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们之前是不是商量要把少主锁起来?你们有什么权力这么做,族老有同意吗?少主有同意吗?花夕你是不是有点太无法无天了!这里现在是你说了算了吗?!” 潘微良静静注视着嵇蓉,想了想,果断把床单再次塞入了嵇蓉的嘴里。 她还是太高估嵇蓉的觉悟了。 潘微良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随后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想法,我的想法是,强者方能立足。我说的强,不是指单纯的成为人群中的强者,也包括整个人类成为世界的强者!” 潘微良站起身,侃侃道:“阎江,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目光狭隘?” 没等阎江发声,潘微良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人类这个种群你以为只要在自然界中乖乖保持听话角色就能生存下去了吗?对于一个种群来说,要面临的是其他种群的威胁,当人类不思进取,满足现状的时候,其他的生物如果积极进化,那么,当人类被踩在脚底下的时候,你就会意识到,弱者的惨痛与无奈。” “想象一下,人类在驯养动物面前颐指气使的姿态吧。如果地位倒转,你是被驯养的,你的生命随时掌握在饲主的手中,想想那时你的悲凉无奈吧。” “所以别说人类研发出杀伤性武器毫无意义,你永远也不知道,在哪一天,会有比你更强大的敌人出现。为了保持绝对的统治地位,人类就必须不断地努力变强,即便已经高高在上,也不能松懈。” 潘微良站立在众人面前,抬头对着空气,又像是对着自己说。 “自保其实是世间最难的一件事情。因为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自保。” 潘微良的一番话语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无论接受与否,这段话都需要时间来消化。 房间里陷入了沉寂之中,嵇蓉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想办法把堵住嘴的床单扯了下来,扯着嗓子怒嚎道:“你们这群疯子,有时间争论这些有的没的,能不能先把我松开!我好饿!” 众人无声看着嵇蓉,没有一个要动手的意思。 “喂!我又不会跑出去宣扬少主现在的情况,你们捆着我的理由是什么?” 嵇蓉完全不能理解,质问眼前这几个对她的状况无动于衷的人。 这时,族老推开门走了进来,嵇蓉一看见族老,就乖乖噤了声,不敢再言语。 族老走进来,看见嵇蓉的脸裹着纱布,一脸可怜兮兮地表情低着头,便走过去替她解开束缚,道:“蓉蓉,你的伤没大碍吧?” “没什么事。”似乎不是很适应族老的关心,嵇蓉别扭地转过头,无比乖巧地回答。 潘微良愕然,嵇蓉也会有这么乖乖女的一面么? 族老领着嵇蓉在嵇临的身旁坐下,随后走到潘微良的身边,道:“刚跟长老们开完会,关于壁虎的事情,自卫队会派一个小队专门来负责寻找壁虎的事情,同时也会清查洞内所有的角落,查找是否有其他动物存在的痕迹。” 说完关于壁虎的决策,族老的视线投向花朝,哀哀低叹,不过消沉的情绪只不过一秒,族老便振奋精神,道:“花朝的情况,在场的你们都明白。虽然异纹没有再发生变化,但是他依然有可能失去控制。” 视线不由自主投向嵇蓉脸上的伤处,族老继续道:“今天这样伤人的情况,以后也无法保证不会发生,甚至再严重的事情也有可能发生。花朝虽然是我的儿子,可是既然他的存在有可能威胁到其他人的安全,我就不能这样放任他不管——” 潘微良一直注视着族老,眼角的余光看见一直躺在身后的花朝慢慢睁开了双眼。 “族老!”潘微良喊了一声,打断了族老接下来可能伤人的话。 众人皆是一惊,潘微良有点尴尬道:“具体情况等花朝醒了,我们一起讨论一下吧。” 说的时候,潘微良看见床上的花朝慢悠悠睁开了双眼,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