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宠.信,还真是什么都敢做!在朝堂之上一手遮天也就罢了……保家护院的事情居然去用神机营?他还真当自己是圣上了?!”
张居龄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没有吭声。他相信绝对的权.力。严良既然敢这么做,那就料定了圣上不会管,或者说是圣上允许的。
槅窗外的小溪哗啦啦地流淌,被太阳光一照,像一条闪闪发光的银腰带。
王致远停顿了一下,“……他会不会是自己调动了神机营……”
“不可能。”张居龄说道:“严良作为首辅,再怎样,也不会笨到这么明显地欺君妄上。”
“暂时就按夙之说的去做吧。”杨若笑了笑:“派一拨人一天十二个时辰地轮流监视着方威,我就不信查不到什么。”
……
张居龄是下午未时回到的春在堂,顾晗午休还没有醒。
西次间里,桃红和巧珍站在一旁守着,见到张居龄就屈身行礼:“少爷安好。”
“……下去吧,少夫人这里有我在就好了。”张居龄摆手和她们说道。
俩人应是,低头退了出去。
张居龄挑开浅色的床帐去看顾晗,她裹着大红色叠丝薄衾睡的香甜,红唇微张。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入手很光滑,皮肤也白皙。人家说肤若凝脂,就是这样吧。
顾晗大概是觉得痒,哼哼唧唧地去躲,但是躲不开。她索性翻过身,背对着张居龄继续睡。
张居龄瞅着妻子麻利的小身板,低低地笑了,也不再骚.扰她,起身去了净房。
夜晚一到,温度便没有白天那么高了。
而此时的杨若刚从翰林院出来,他送了张居龄回顾府后,没有回家,径直坐马车来了这里。
德顺正站在马车旁等他。
“……少爷,奴才刚才看到离先生了。”
等杨若走到了跟前,德顺说道。
“离枉?”
杨若俊眉一皱:“你在哪里看到的他?”
“离先生往午门的方向去了。”德顺右手指了指。
去午门的话应该就是进宮。可是离枉为什么要进宮?他要做什么?杨若想了一会,父亲在东阁……难道是去找父亲的?他心里一紧,说道:“咱们也去午门口等着。”
德顺应了是,去和车夫交待。
午门居正中,有五个门洞。通体的红墙,黄琉璃瓦。气势雄伟。
杨若他们去了右掖门的附近。
酉时一到,天就完全黑了。
“少爷,咱们回去吧。”德顺揉揉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或许老爷早就回去了……”
“不会。”杨若摇头,“午门是出宮的唯一正门……离枉如果真的去找父亲,就只能从这里走出来。”
德顺“哦”了一声,又去了马车附近。他和马夫比较熟悉些,想问问他那里有没有什么吃的。他好饿。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杨思远和离枉果然一起出来了,走的通道正是右掖门。
“父亲。”杨若走了上去。
“月溪,你怎么在这里?”杨思远看见儿子,怔了一下,问道。
月溪是杨若的字。
杨若笑了笑:“等你。”说完,他仿佛才看到离枉的样子,“离先生也在啊?”
离枉拱手行礼:“……我有事情来找杨大人。”
杨若看了看他:“是吗?”
离枉被杨若看了一眼,后脊背莫名的有些凉,干巴巴地点头。
“到底是什么事情,方便和我也说一说吗?”
“这……”
离枉被问住了,转头去看杨思远。
“月溪,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杨思远脸色疲倦,“时辰也晚了,咱们先回去吧。”
杨若应了是,往自己马车的方向去,走了半路,转身喊一直跟着杨思远的离枉:“离先生愿意同我乘一辆马车吗?我想向你讨教一些事情。”
离枉有些不快,他今日一再地被杨若缠住,想打听一下杨思远对徐沛什么印象都没有机会……但是又不能拒绝杨若。
离枉笑的牵强:“……是在下的荣幸。”
杨思远右手食指轻轻地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摆手和离枉说:“你去吧。”他踩着脚蹬就上了自己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