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以告:“王爷和王妃大婚后第二日,奴婢跟着王妃在太和宫附近亲耳听到王爷对元妃娘娘说……他和王爷之间并无发生夫妻之实。”
嘴唇白的像一张纸。
青鸾其实知道瑞娘是太后的人,也知道她一定早就将当日所见所闻告诉太后了,如今,不过是为了当着她的面证实一番而已。
太和宫的檀香让她很想闭上眼。
但是她怕那种独孤无助的泪水会顺着眼缝流出来。
因而忍着,硬生生地忍着。
“青鸾,记得当日哀家提醒过你,无论如何都要与和宣有夫妻之实,只有这样他才能忘记元秋,接纳你。你怎么就把哀家的话当成耳边风呢?”太后发着狠,“他和元秋的事,以及你暗中帮着隐瞒的事,不要以为哀家不知道。元秋是妃子又怎样?任凭皇上再宠她,哀家照样可以将她粉身碎骨。”
言辞中带着寒冷。
青鸾双手伏地:“儿臣无庸,还望太后恕罪。”她只觉得背脊透着凉意,“王爷心有元秋,而元秋亦心系王爷,儿臣实在不忍心破坏他们之间的情意。”
太后拂了拂手,示意瑞娘退下去,只留下青鸾一个人的时候她才道:“你这个人,怎么就跟和宣一样死心眼呢?有些人错过了便是一世,无论多深的情分,都会烟消云散的。”
青鸾咬了咬唇:“有些人虽然不能在一起,但是心里却仍是深深惦记着的。”
见她这么说,太后郑重地说道:“可是如果你任由他们两个继续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君上送给你的,不仅仅只是一幅无字书画。君上便是君上,容忍的程度是有限的。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哀家的意思。”
见青鸾愣怔在原地,太后从茶几上拿出一瓶东西:“这样东西,你拿着。”
青鸾接过手:“这是……”
“和宣与你都喝下这瓶东西,之后的事便会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太后娘娘……”
太后睨着她:“哀家明日就会找宫里的老嬷嬷给你验明正身,如果你依然是完璧之身,到时候就休怪哀家不客气了。”
青鸾想过求情,但五年侍奉下来,她深知太后便是太后,和君上的性格几乎如出一辙:决定了的事,再无转圜的可能。
她将瓶子收好,又磕了一个头:“儿臣有一事不明,希望太后娘娘提点。”
“什么事?”
她终于鼓起勇气问:“君上分明知道元秋是宣王即将过门的侧妃,为什么还要宠幸她?”
“这……”太后显然有点讶异于沉稳如青鸾会问如此唐突的一个问题,“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青鸾恭谨道:“这个问题,算儿臣替王爷问的。”
一个男人,若非深爱一个女人,又怎么会不顾身份,冒着被治罪的危险,一次一次地进宫见她呢?
元秋本是属于周和宣的,君上也是知道地。
贸然册封为妃,不是很可疑吗?
太后看着螓首跪在地上的青鸾,微微一声叹息:“这是他们男人的事,哀家只求家和万事兴,其余的想管也管不了,所以你也不必问。”
“儿臣谨记太后娘娘教诲。”青鸾行了礼,从太和宫退了出来。
心思还没沉淀下来就看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从长廊尽头走过来。
青鸾抬头一看,却是周和熙和元秋一前一后来了。
她只得候在原地规矩地行礼:“臣妾参见君上,参见元妃娘娘。”
周和熙缓和着神色:“哦,原来是宣王妃。”
一双眼睛在青鸾脸上巡视一番,令青鸾觉得浑身不自在。
元秋亦上前扶起她:“好些日子没见你了,今天是来给太后娘娘请安吗?”
青鸾回答:“是。”
元秋与她如往常一样说话:“什么时候有空了就进宫来看看我,记得以前我们可是形影不离的。”
青鸾轻轻说道:“娘娘贵为元妃娘娘,臣妾也已嫁作人妇,到底跟从前是不同了。”
元秋佯怒似的:“你这是跟我生分了吗?”
“臣妾不敢。”
青鸾想的却是,现在他们三个人已经被太后紧盯着,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对谁都没有好处。
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知深度的周和熙在后面呢。
“什么敢的不敢的,”元秋蹙了蹙眉,继而笑道,“说好了明天来元凝宫陪我说说话。”
青鸾哂然:“这……”
一直沉默的周和熙开口了:“既然元妃要你来,你来便是了。”
容不得青鸾拒绝,便福了福身:“臣妾遵旨。”
他们这才让她离开。
回到宣王府,难得周和宣也在府中。
见青鸾回来,他温和地问:“起来后就没见到你人影。下人说你进宫给太后请安了,她老人家是不是拉着你说了唠家常了?”
他待她也算是相敬如宾,青鸾摸着袖间的瓶子,神色有点不太自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