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法子,面色苍白、浑身哆嗦的许恒便颤巍巍的步入室内,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脸几乎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许公公,这椒房宫的布艺桃花可都是你准备的,适才管香料分配的公公已经说了,当日你去领取桃花粉时,可是远远超出了预计的……”
说话之际,小柱子慢步走近许恒,突然厉声喝道:
“说,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宛如惊弓之鸟的许恒经他那么一吓,顿时瘫软在地,除了身子抖的越发厉害外,倒也不曾开口招认或者辩解什么。
“许公公,你抬起头来瞧瞧,这是什么?”
听得小柱子的语声突然变得柔和,许恒缓缓抬头去瞧,当看清小柱子手中捧的是什么东西时,其双眼因为极度惊恐而睁大到极限,情绪异常激动失控的叫嚷道:
“啊!不管我的事,真的不管我的事……”
慌乱间,视线扫过颜菖蒲的脸,然因心底惧怕,终究不敢多做停留,然他这一细小的举动却不曾逃过小柱子的眼睛。
正当小柱子欲乘胜追击,再逼问时,坐在椅子上的颜菖蒲忽然站起,双膝跪倒在地,面有不忍之色对薛谨之道:
“皇上,常言道,人死之后,入土为安。小皇子夭折已属不幸,而今受这般罪,您让蓉儿姐姐情何以堪,让小皇子如何安心上路啊?”
“子儿,你快些起来,地上凉。”
怀里拥着公孙蓉儿,薛谨之也不便起身相扶,只得出言道,然见她坚持跪地不起,轻叹一声,有些无奈道:
“朕知道你心地善良,瞧着这些奴才被这般折磨于心不忍,可若是今日查不出个究竟来,往后无论是皇后,还是你,若是再怀上子嗣,岂不要再受此等恶罪?”
垂首静默片刻,颜菖蒲再度抬头望向薛谨之时,眉目间流露着淡淡的凄凉伤感,当真是发自内心,语声则轻柔道:
“皇上,嫔妾这几日闲来无事,便经常去静妃姐姐那走动,听她说说佛理,获益良多,也知母子情缘,终究不能强求,该你是你的,便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哪怕费尽心思,也终究是留不住的。倒不如让夭折的皇子们安心上路,好再去寻个好去处。”
见颜菖蒲字字句句皆是情真意切,薛谨之不免有些动容,思索片刻,喟叹道:
“也罢。皇后,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朕答应你,会给你个交代的。”
听得薛谨之如是说,颜菖蒲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而埋首在薛谨之怀里的公孙蓉儿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免的落得个不识大体的名声。
经薛谨之哄劝一番,情绪平复下来的公孙蓉儿安静的闭上双眸,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室内众人悄无声息的退到房外,薛谨之吩咐小柱子好生伺候着之后,便同颜菖蒲朝椒房宫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