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流到了脸庞。
以为三年不见紫,相思能消淡,岂料思念的心不禁没有减退,反而有增无减。
他禁不住责问自己,既然那么想念,当初又是为何放紫离去呢?
紫儿,是不是要等到我兵临城下的那天,你才会同我生死与共?
身上的痛在不断加深,夜子墨咬着牙从地上起身,他不想喝药,不想看任何的大夫。就让痛延续到死亡的那刻,他要清醒的记住这种痛觉。
用这样的决心来和夜铭熙抗衡,唯有如此才能等到大权在握的那天。
只是,他怕自己不够时间,怕上天会很快收回他的命。蝼蚁尚且偷生,他不想自己命丧自己手中。
当年侥幸逃过一劫,这辈子他都没资格再输一次。
东宫内此时静寂无声,躺在床榻上的夜铭熙搂着怀中的紫。她却没有睡去,一双杏眼凝视着身旁的人。
究竟要怎么爱,才能证明他是属于自己的呢?
当初她并不想嫁给夜铭熙,仅仅只是短暂一面,她就改变了想法。他的强大由内而外,浑身散发的逼人气势是夜子墨的内敛做不到的。还有一点,她知道爹爹对他有很高的依仗。若是如此,那么这样的男子足以为她撑起一片天。
都说女子生存后宫等于是把命亲手送到阎罗王手上,然她恰恰不是这么想。只有放手一搏,方知前路究竟是凶还是吉?
想到夜子墨离去时的背影,她的心终究是难以平静。并未是想与他旧情复燃,她和他只怕也只能是亲属的关系,除此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的。
子墨,我情愿你能抛却一切,做个闲云野鹤的高人,而非是为了权势,为了皇位不断争夺。实在不愿在有生之年看到你披挂上阵只为了和夜铭熙自相残杀。
若真有那么一天,只怕紫也不愿意面对。夜铭熙是她的夫,而夜子墨是她的莫逆之交。两人同样重要,试问要她如何取舍呢?
幽幽一叹,圈住她纤腰的长臂微微紧了几分。
有时候她读不懂夜铭熙这个人,他说话轻声细语的时候一般人都会以为心情很好,或者他笑着开口的样子足以颠覆众生,却能笑着置人于死地。
所以,紫不敢妄加猜测男人的心思。
反抗的下场是紫睡到晌午才转醒,睁开眼睛后寝宫内显得安静,没有任何声音。
“来呀!”她唤了一声,拥着锦被坐起身。
宫门被推开,四名宫女鱼贯而进。
带头的是容昭,“太子妃需要奴婢们准备什么?”
紫听到容昭的声音心中大喜,“你上前来,我有话想问你。”
其余的宫女留在原地候命,容昭掀开幕帘靠近了紫一些距离。
她微微抬眼,当看到紫胜雪肌肤上有青青紫紫的痕迹,俏脸顿时脸了。毕竟容昭是黄花闺女,对于闺房之乐自然是一知半解。
察觉到容昭不自然的神情,紫娇嗔的骂了她一句。“多事的丫头,我问你,殿下去哪里了?”
现在这个时候,夜铭熙应该会回到寝宫才是,怎么今天都没见他来呢?
一听紫问起夜铭熙的行踪,容昭倒有些为难,她转头看向重重轻纱之外等候的宫女们,不敢贸然开口。
“你们先行下去,替我准备一套干净的衣裳。”紫屏退了等候的宫女们。
听到宫门被推开又重重合上的声音后,容昭这才全身放松。
“姐,殿下一下早朝就去了宫外。”她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才会唤紫为姐。
去了宫外?紫的心里隐隐划过不安,难道他去看望陈丝雨了。若真是去看望陈思雨只怕她也无话可说,毕竟身为凤都皇朝未来的一国之母,她要做到大度,隐忍。
不可像民间的女子那般管束丈夫,处处约束。
可见,荣登高位也不是一件好事,这高处不胜寒的滋味儿,也就自己最懂。
“哎……”紫放下锦被,着身体走下了床榻。
容昭拾起地上的纱衣披在了她身上,对于紫叹息一事不问自知。
扶着紫穿越过后堂,来到了浴池边,她脱下纱衣进了浴池。
靠在浴池边沿,享受着容昭的按捏。“姐是担心殿下会移情别恋?”
“昭儿,可还记得当年为何我要你同我一起出家门,还特地叫爹爹暗中送你我去了庵堂,私底下跟着净莲师太习武的事儿吗?”忆想当年,紫不经唏嘘。
容昭哪里会忘记那是什么样的日子,每每三更天就得起床,挑水,劈柴,还要煮饭。完事后等净莲师太做完早课就要开始习武。
外面的人谁也不知道这凤都皇朝堂堂丞相千金居然还会武功,这是紫当年唯一求盛留有的优待。
打她就喜欢看人家街头卖艺,舞刀弄枪的,索性求了盛要学武。这冥冥之中似乎注定了她今后的不平凡。
“姐难道不稀罕这未来的皇后之位?”容昭知晓紫是想念宫外生活了。
尽管苦,却很快乐。这样的愉悦在皇宫之中是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