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一缕阳光扑面而来,为其晶莹通透的面颊覆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煞是梦幻绝美……
平日里,赵母子治家甚严,府内家丁丫鬟自是不敢有所造次。
而今,将军母子双双出府,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那些下人也就各个无精打采、自由散漫起来。
不费吹灰之力,安若凤便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赵烨所居住的院落前。
抬眸望向院门匾额上、笔力遒劲浑厚的“观沧海”三字,一抹讥讽冷笑不由浮现在其嘴角。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曹操的一首《观沧海》,意境开阔,气势雄浑,表达的正是他宽广的胸怀与豪迈的气魄。
似赵烨这等心胸狭窄之人,根本不配用“观沧海”这三字为其院名,简直有辱先人。
将视线自匾额上收回,强压下心头的愤懑,安若凤深吸口气,悄然闪进院子,身子巧妙的隐藏于临近院门的假山后,放眼望向赵烨的卧房。
一名书童打扮的下人,正坐靠在卧房门前、台阶旁的红木圆柱上闭目而睡,呼噜声清晰可闻,显是睡得极沉。
安若凤四处看了看,确定院内再无其他人,这才蹑手蹑脚的朝赵烨的卧房接近。
拾阶而上,小心翼翼的避过书童,待得确定没有惊扰到书童,安若凤才暗自松了口气,伸手轻轻推开房门,步入房内,反手将门小心谨慎的关上。
背靠房门,打量着室内的摆设,映入安若凤眼帘的是纯男性的阳刚布局。
一副大气磅礴的山河图悬挂于正对房门的墙壁上,望之,令人有种睥睨天下的豪迈感;
一把弓背上嵌有碧玉的长弓,安静的悬挂在山河图的左侧,在阳光照耀下,碧玉散发出莹润却寒冷的光芒,隐约间透着萧杀之气。
素闻赵烨擅用弓,想来这嵌有玉片的长弓在战场上不知饮了多少人的鲜血,才会有此等令人心惊胆寒的戾气。
除了山河图与长弓外,其余的摆设倒也简单明了,除了一张床,一张红木书桌,以及一些日常房内所需之品,倒也没别的了。
极力平复不由自主狂跳的心,安若凤缓步在赵烨的卧房内细细搜索起来。
那神秘女子费尽心机,要她来赵烨的卧房,显然不是要她欣赏赵烨卧房的布局这般简单;
既然午时已到,而那神秘女子又并未出现在房内,想必她定是将想要让她知晓的秘密,巧妙的放在了赵烨卧室的某个地方,等待她去寻找。
书桌、山河图、圆桌、床、衣柜等地,安若凤都一一细细查探,并未有任何发现,心中不免有些怀疑,那神秘女子是否有心戏弄她……
难道这是赵老夫人耍的阴谋不成?
先派人引她来赵烨的卧房,继而诬陷她不但私自逃离祠堂,还潜入赵烨的卧室意图不轨,然后名正言顺的折磨她。
然,昨夜那神秘女子双眸中的恨意不似假装,除非她的骗术确实高明。
也罢,反正在赵烨的卧室内也找不到任何可疑之物,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行离开再做思量。
毕竟,即便那神秘女子不是赵老夫人派来的,青莲若是与紫竹闲话完,回到祠堂,不见了她的踪影,同样也会闹得沸沸扬扬。
“床下!”
就在安若凤欲开门离去之际,一道变了音的嗓音轻飘飘传入其耳内。
循声抬头,只见一抹娇小的身影好整以暇的坐在房梁上,依旧是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机警的双眸,正满含笑意的回望着仰面而看的安若凤,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得意之色。
“姑娘既然来了,为何不早些现身?”
面色一寒,安若凤冷声道,她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戏弄。
不知出于何种顾虑,见安若凤动怒,神秘女子尴尬的耸了耸肩膀,慌忙笑着道歉道:
“若凤姐姐,你别生气,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明亮的双眸机警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自责与愧疚,完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令安若凤心中怒意顿时消了大半。
神色复杂的望了眼神秘女子,安若凤不再言语,径自走到床边,弯下身子,朝床底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普通平常的木箱,只是被一把精致小巧的锁锁住了。
“里面到底是何物什?”
回首再度望向房梁上的神秘女子,安若凤故作神色自如的平淡道,内心却莫名的紧张起来。
“接着,这是钥匙!”
随着神秘女子的说话声,一道金光自空中闪过,划出柔美的弧度,发出清脆低微的声响,落在了安若凤的身边。
“钥匙?你为何会有这木箱的钥匙?”
拾起地上精致小巧的钥匙,攥于手心,安若凤疑惑的问道。
“偷的。”
轻巧的两字,理所当然的解释了安若